“我当时就笑了,都来到青楼了,然后说不敢找姑娘,你兄长真是一个妙人,与其他人十分不同,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敢找,你兄长看了我一眼,结果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刘树义皱了下眉。
如果韩熙没有记错,也没有说谎……刘树忠当时的回答,应该不是假话。
去了妙音坊,结果却说不敢找姑娘陪同……
如果刘树忠说没钱找,他还能理解,毕竟这是事实。
但刘树忠说的却是不敢找,不敢找与没钱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含义。
这代表他哪怕没钱,也可以找……
可凭什么?
在青楼里,没钱,怎么会有姑娘愿意陪他?
除非……
刘树义目光疯狂闪烁,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他又一次想起了妙音儿的话。
妙音儿说,她与刘树忠两情相悦,甚至差点当自己嫂嫂……
以前他对此嗤之以鼻。
可如果,真的有这回事呢?
那刘树忠在妙音坊的特殊情况,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可……这未免太过玄幻了吧?
刘树义眉头紧蹙,因为关键的信息太少,他无法进一步确认刘树忠与妙音儿的事,而且……
他看向上座的韩熙,韩熙与妙音儿幕后势力是否有关,他也还没有确定。
如果韩熙与妙音儿有关,那么他配合妙音儿演这一出戏,故意欺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刘树义轻轻吐出一口气,在不确定韩熙的具体身份之前,韩熙的话都只能参考,不能相信,万不可中了敌人的诡计。
思于此,刘树义重新冷静下来。
他说道:“后来呢?”
韩熙满脸追忆,仰头喝了杯中酒,就好似那一晚与刘树忠一样痛饮一般,他继续道:“我与你兄长各自喝了三杯酒后,我好奇问他,为何要喝闷酒,可是遇到了什么事?那时我虽还不是太仆寺少卿,但也是个五品官,一般事情也能帮个忙。”
“你兄长很有趣,很对我胃口,若是我能帮他,我很愿意出这个手。”
“可谁知……”
韩熙摇了摇头,叹道:“你兄长只是摇头,说我帮不到他。”
“或许是喝得有点上头,我不服气,对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说我帮不到你?”
“你兄长酒喝的一点不比我少,但却完全没有上头的样子,反而冷静的给我一种死寂的感觉,他平静看着我,说无论我是谁,都不可能帮到他。”
“他遇到的事,无解。”
刘树义眉头越来越深,刘树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会说谁也帮不了他,还说无解。
明明当他傍晚见到原身时,还对未来充满希望,怎么一两个时辰之后,就消沉成了这般样子?
不,不是一两个时辰,刘树忠去到酒楼给自己留下黑匣时,情绪就已经不对了。
所以,是离家后的半个时辰内,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很多人都评价我处事圆滑,可我这人我清楚,我确实够圆滑,但若较真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我直接告诉你兄长我的身份,对他说,老子可是五品,认识不少朝中重臣,你还觉得我帮不了你?”
“结果你兄长真他娘气人啊,他只是给我倒了杯酒,说喝完这杯酒赶紧去睡吧,别做美梦了。”
刘树义眼角抽了抽,自己这位兄长,嘴也够毒的。
这不摆明了说韩熙五品就想管他的事,太自大狂妄了嘛!
不过……
韩熙那时都是五品了,即便权柄再不大的五品,也是进入了大唐的核心圈,且他还有不差的人脉,即使如此,刘树忠都毫不迟疑的认为韩熙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