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不够，还要姑妈陪我！”靳清说完，又赖在靳霜身上不起来了。

“……真的是，”靳霜深吸一口气，“小慕昭给你起了个什么名儿来着？妈宝女对吧？你一点儿都没辜负她对你的定位啊。”

“妈宝女就妈宝女，姑妈疼我。”靳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靳霜叹了口气，靳清的父母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人影儿，靳清有一半是她带大的，她早年没有孩子，两口子一直把靳清当亲生女儿对待，从小到大又宠又惯，搞得现在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池晏看出她的为难，善解人意地说道：“没关系，明天没课，我也是打算去看望岑老师的。”

“呀，师弟真好，”靳清高高兴兴地对他比了个哈特，又眨眨眼睛，“那明天上午十一点，我们来接你哦！”

“十一点才来接人，你到底是去探病的还是去蹭饭的？”

“太早人家起不来嘛，大不了我们带上好吃好喝的一起去嘛……那就这么说定啦师弟~”

“还有脸叫别人师弟，你看看你自己，哪有师姐的样子？”

……

池晏看着车门被捂着大半张脸、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的小钟合上，目送黑色的保姆车渐渐没入沉沉夜色中，他转身往小区里走去，走着走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女神……比想象中可爱很多啊。

**

十点五十，池晏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瞥见街边的报亭，他心念一动，走了过去。

《靳清上综艺，打脸啪啪啪！》

《震惊！靳清首上综艺竟然是因为他！》

《靳清被新人带走，金鸡影后名不副实？》

……

池晏很有闲心地一份一份翻看着，报亭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见他很感兴趣又长得这么好看，难得地起了搭话的心思：“哎，小伙子也是靳清的粉吗？”

停下翻报纸的动作，池晏对她笑了笑：“是，我是她的粉。”

“我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大妈一边娴熟地打着毛衣一边聊天，“她的每一部戏我都看过两遍。”

池晏又笑了，含蓄地说道：“我都看了二十遍。”

大妈惊得毛衣针都穿错了位置，不敢置信地问道：“二、二十遍？那你是她的铁粉啦？”

池晏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在瞎自豪个什么劲儿。

“诶，那你能不能说说，这姑娘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她拿影后上头条就罢了，为什么参加综艺节目还能上头条？明星上综艺，多正常的事儿啊？偏偏她能上头条？多少明星挤破了头都挤不上来呢。”大妈八卦兮兮地问道。

池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中说不出是怅然还是艳羡：“因为她是演员。”

“演员？”大妈一头雾水，“演员不就是明星嘛？”

池晏顿了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道：“这些报纸我都买了，不过我现在有事不能拿回去，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收着，我晚上回来再拿。”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递给大妈，“多的当给您的保管费。”

大妈看着两张百元大钞，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得有点晕：“这、这怎么行……不就放放报纸嘛，我这儿每天都有人放东西的，这都要收钱的话那就……”

“那就当谢谢你喜欢靳清吧。”池晏笑着，轻巧地一伸手就越过货柜把钱抛进了钱盒里。

大妈还想说什么，池晏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嗨，池晏，在这干嘛呢？”

池晏转头就看见靳清趴在车窗上，笑眯眯地对他挥手，她什么伪装都没做，一张辨识度颇高的脸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报亭大妈，见她的表情从“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到“我好像真的见过人”到“这好像是那个谁”到“啊这真的是那个谁”，最后张大了嘴巴指着靳清，吃惊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始作俑者还在那边大呼小叫：“哦对！今天的报纸，我想看看！”

注意到左右已经有人偷偷摸摸往这边聚拢了，池晏从货柜上拿了那三份名字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报纸，迈着大长腿两步跨上车。他把报纸递给靳清，赶紧关上了车窗。

车窗外，报亭大妈终于找回了走丢的声音，嗓门儿大得池晏坐在车里都能听见：“那那那不是靳清吗！”

车窗内，靳清快速翻看完三份报纸，发出了同报亭大妈一样的疑问：“我不就是上了个综艺，至于给我这么多头条吗？媒体们如此偏爱我，汪山山可能会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