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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要等一个人 > 第四章

第四章(2 / 3)

……

“白岫。白岫。白岫!”

肖遥看到白岫在睡梦中流泪,双眉深锁,表情痛苦,全身还不住地颤抖乱动,惊得连声叫唤她,见叫不醒,于是她大吼一声,因过分着急激动,力道没控制好,把白岫推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头撞上了床头。

“啊——”白岫自梦中惊醒,吃痛地揉着头。

“你终于醒了!”肖遥全然不顾白岫并非自然醒而是被她摇醒的事实。

“我这是怎么了?”白岫艰难地起身,靠在床头。

“你不记得了?你在那个叫郑淮远的家里晕倒了。”

“……”白岫脑子还是空白一片。

“那你肯定也不记得是谁送你回来的了。”

“谁?郑淮远?”

“还有一个人。”肖遥一脸神秘。

“……”白岫茫然。

“宋凌!上次来我们这里的那个。”

……宋凌……他……怎么会……

自那次在路边哭到几乎昏厥后,白岫一切也都还正常,正常起床,正常吃饭,正常锻炼,正常上班,正常沉静微笑。只是有时肖遥要一杯水时她端来的是一杯果汁,却也马上换了回去。只是有时她说去阳台收衣服半个小时才见回来,手上就放着三四件衣裳。只是快递送来了她那天不知遗落在哪里的包和手机,没听见她跟送快递的大叔说谢谢。这一切正常让肖遥有些惴惴。在肖遥看来,白岫不正常极了。那日那样的反应肯定是受了很大打击。要是换了自己,那肯定是要呼天抢地鬼哭狼嚎再去购物泄愤一番。

周天啾啾打电话过来热烈地邀请白岫去参加她家的聚餐活动。白岫找了个借口模模糊糊地拒绝了。

啾啾是郑淮远跟死去的妻子的女儿,可能是因为白岫救了她爸爸,也可能是失去妈妈的一种情感转移,啾啾对白岫有种类似对妈妈的喜爱和依赖,更是常常表现出比郑淮远对白岫更多的热情。见白岫拒绝她,啾啾竟让司机开着车来到白岫的住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口一个“小白阿姨”的叫,肖遥也觉得白岫应该出去见见男人,呼吸呼吸上流社会的新鲜空气,也加入啾啾叫“小白阿姨”的行列,白岫被这一大一小搅得哭笑不得,最后乖乖就范。

如白岫所料,在郑淮远家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聚餐,宴会云集了各界商业名流。郑淮远见到白岫很开心,但他忙着应酬,只能远远地对她笑了笑表示欢迎。全场就白岫和啾啾俩闲人,不过那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也就乐得轻松自在,既然来了,就当个酒囊饭袋,敞开了吃喝呗。

但她错了。里面的人她并不是一个都不认识。

白岫从一服务生的托盘上拿过一杯葡萄酒,见那酒明显呈现出它贵得要命的好看色泽,她饶有兴致地将酒杯举近眼前晃了晃,只是端详便有了丝绸般柔滑质感,只觉醇厚无比。看着看着,有了一个影子在酒里,显现在高脚杯上。白岫的心猛跳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微微绷紧了,手中红酒也缓缓放低了。

凌雁秋袅袅婷婷地走向白岫。

要在这样的宴会上发现白岫很容易,因为全场就她穿着白色短衬衫加浅色牛仔裤。凌雁秋看见白岫时惊的太阳穴一突,是那个小姑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定了定神,还是笑靥如花地走上前去,手中酒杯碰了碰白岫的酒杯,“砰——”。

“小白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潜台词是:宋凌不会也一起来了吧。

“凌阿姨。刚好这次宴会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潜台词是:与宋凌无关,你不必多心。

白岫的心又猛跳了一下,身体全然绷紧。她所站位置正面对着大门,宋凌一身黑西装白衬衫挺拔好看地走了进来,在她费力招架着凌雁秋时。这对母子像约好了一般。

宋凌看到她了。幽深的眸子看向她时,就像他在地铁站的拥挤人群中远远地与一陌生目光相遇,随后转开,抛诸脑后,没有情绪,没有意义。陌生而冰冷。

凌雁秋背对着大门,没看到宋凌,宋凌也没上前来跟她打声招呼。他是有为青年,是财阀公子,在这种场合一定有人认得他,一会儿,他就被簇拥着不见了踪影。

白岫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曲折故事的人物、缘由齐聚一堂了,好似一切都还在原点,好似时间不曾行走,那八年只是一场幻觉,凌雁秋还在讲着宋凌名字的由来,宋凌还拉着她的手有些羞赧却堂堂正正地对着凌雁秋掷地有声:妈,这是我女朋友。好似宋凌和白岫还是清亮的十九岁。

但是那个暴虐的吻,这个陌生而冰冷的眼神,八年来被自己赶至内心最角落的所有想念、无措、孤独。所有的,此刻忽的好似都聚集到了她的腹部,搅到她痛得几乎立马在凌雁秋面前跪倒。她顾不得凌雁秋仍在讲些什么,道了声:“抱歉。”便直冲出门外。

室外清新的空气缓解了些她腹部那尖锐直冲脑门的痛,她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郑淮远家这个不知可不可以称为院子的院子,单是这片草地在夜晚的皎洁月色下都不知尽头在哪里。

“小白阿姨。”啾啾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嗯?”

“你没事吧?”

“没事的。啾啾。”

啾啾也学白岫靠在树上。她想是刚刚那个大阿姨欺负了她的小白阿姨。爸爸教过她,别人难受时不爱多说话,她也不能给别人添乱。所以她只是静静地陪在小白阿姨身边。

“啾啾,你知道《金粉世家》吗?”倒是白岫先开了口。

“不知道。”啾啾诚实道。

“也对。我知道的时候也还小呢。”白岫笑自己怎么问小孩这么个无厘头的问题。

“那是什么呢?”啾啾是个小孩,怎么可能让一个问题无疾而终。

“是个故事。讲的是一个阿姨和一个叔叔很相爱,后来那个阿姨因为那叔叔家钱太多就离开了他。”白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金粉世家》换成这样一个情节走向。

只是她想,当时那个白百合般的冷清秋是怎么嫁入豪门金家的?金燕西的父母怎么就没有把她叫到家去讲讲为什么金燕西要叫做金燕西,迫使冷傲孤绝的冷清秋倔强与金燕西分离,八年后也来场纠缠?

“那个阿姨为什么要那么做?钱多是坏事吗?”啾啾仰头,一脸困惑。

是啊,钱多是坏事吗?只是年少时太过倔强自尊,但现在又何尝不是?

想什么呢。旧痛加新伤,不堪忍受了,找对人儿转移故事的负荷吗?还是若有人经历过这样的经历,自己也就觉得命本该如此,苦也能忍了?

下午刚喷洒浇灌过的草地,潮湿之气裹着夏日暴晒留在地里仍未散去的热蒸腾而上,一阵阵浓郁的湿闷之气,刚才过分紧张绷紧的身体,莫名刺痛的腹部,白岫觉得脑袋里有团棉花,越涨越大,逐渐将自己淹没包围,呼吸……不上来了,终于,眼前一黑。

最后的一点意识是:柔软的草扎着自己的眼和手,啾啾好听的声音惊恐地喊:“小白阿姨!”。

“……据说当郑淮远跟着女儿赶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宋凌已经抱起你往他车的方向走了。”

“把她给我吧,我的私人医生马上就到。”

“医院离这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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