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看见陈华了?”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有留话,要晚点回来。”
“哦。”
唐怡莹拽了拽冼耀文的手臂,“送我回去?”
“不住下了?”
唐怡莹揶揄道:“你要享齐人之福?”
冼耀文拍了唐怡莹的翘臀一记,转身打开刚合上的院门,“走了,送你回去。”
一对一是底线,也是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旦撕开,性质瞬间改变,从交往变为玩弄。
两人一路聊到唐宅,冼耀文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叩响了金静嫣的房门。
“我没睡。”
冼耀文拉开障子门,瞧见金静嫣躺在榻榻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驻足没往里走,“你没买床?”
金静嫣闻言,惊惶失措地在榻榻米边沿摸了几下,摸到眼镜赶忙戴上望向冼耀文,娇羞道:“你怎么来了?”
“能进来吗?”
“请,请进。”金静嫣坐了起来,小心用薄被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冼耀文来到榻榻米旁正坐,“怎么不买张床?”
“睡榻榻米挺好的。”金静嫣低下头,不敢看冼耀文。
冼耀文颔了颔首,“在台北还习惯吗?”
“挺好的。”
“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还好。”
“说实话,这关系到我对你的安排。”
闻言,金静嫣抬起头,凝视冼耀文的面庞,旋即摇摇头,“不太喜欢。”
“还是想当诗人?”
金静嫣怯怯地说:“我喜欢写诗。”
冼耀文淡淡地说:“16世纪的英国,普通人的私生活记录极少,莎士比亚作为平民出身的剧作家,没有留下日记、书信等直接记录,也没有人认真记载他的生活,但从相关记载的只言片语中能推敲出他的私生活多半不会太干净。
另一位十四行的重要人物彼特拉克的私生活很混乱,更是有据可查。
其实,欧洲文学巨匠私生活基本是混乱的,这一点华人文学家似乎也没有免俗,没有对爱情的屡屡亵渎,写不出直达灵魂深处的爱情故事。
十四行多以歌颂爱情,描写人生哲理、时间流逝为主题,后面两个主题需要岁月的沉淀,未到阅历丰富的不惑之年,强行描写只会是无病呻吟,爱情……”
冼耀文拖着长音,目光放肆地打量金静嫣的面庞,“现在让你进行一场关于爱情的辩论,你大概只能引经据典,莎士比亚说,托尔斯泰说,王实甫说,曹雪芹说,你有自己的爱情感悟吗?
你最好的境遇就是摹仿当下的爱情故事女性撰稿人,用华丽的文字描绘一些假的、凭空想象的、强行赋予深意的故事,去捕获被现实禁锢的、涉世未深的、内心骚动的女读者。
写的人和读的人其实是一类人,生活寡淡、阅历浅薄,内心……”
冼耀文摆了摆手,“算了,我不进行修饰,还有一点就是骚,骚货的骚,只敢想象,不敢付诸行动的骚,精神上的骚货。
正因为是同类,容易产生共鸣,金静嫣好厉害,她把我幻想的都写出来了。”
金静嫣羞红着脸反驳,“我,我不骚。”
“不,你就是很骚,不骚的人不会有描写爱情的欲望。”冼耀文嘴里说着轻浮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点不轻浮,反而比较严肃。
“你是怎么样的都好,我愿意支持你去追求诗人梦,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那就不用做了,再坚持几天,给怡莹找人的时间,然后你回香港追求梦想。
等你回到香港,往我家里打电话找方静音,你想住什么房子,配什么车,用什么样的佣人,一切,你都可以跟她说,她会帮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