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早已习惯那如玉公子醉在镇口酒巷,路过的人也不再贪他的颜色驻足,反而是有时好心些的人会将他送回客店安歇。
可惜今日时运不佳,此刻还无人送他,酒铺老板摇摇头,若是再晚些酒铺打烊必然又是他将这公子送回客店。
路无尘也不知自己是否醉了,他总觉得从未醉过,他总还能准确的看见风中夹杂的泥尘。
他悠悠着,这边镇的风,他吹了足足三年,这风尘中的酒,他也喝了足足三年。
那痴人杳无音讯,也是三年。
路无尘是浪荡子弟,闲不下心,这边镇的酒有着它特有的粗犷气味,却也并未出色到哪里去,是以他也不明白以他厌旧的性子是怎么在这边镇的风中醉了三年。
该走了吧,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写着酒字的大旗被吹的零零落落。
“好困啊......”他这么嘟囔着,酒桌不是什么上好的木,还残余着一股酒腥气,真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那我们就回家吧。”隐约的尘沙中仿佛是有个人影,他觉得身上有些暖和,像孩提时候被娘亲拥在怀里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难道真的喝醉了么
“既然你是路公子的友人,那可烦劳帮我将他送回客店吗?”
“好。”
恍惚的听到这样的对话,这个声音,是谁?
边镇没有鸟鸣,早起只有辣辣的太阳等着舔舐人们。
“醒了?要喝粥么?”
“不要!最讨厌粥了!”公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喊到,不多一会他才反应到,这人,是谁?
“真的不要吗?暖暖身子也好。”那人坐的近了些,细瞧,虽然黑了些,更壮实了些,可,这不是那传奇将军又是谁?
“你你你你你你你.......”路无尘惊愕,言长白,这痴人不是已离世了吗?难不成他从万千战马下复生了?
言长白何其了解他,他笑了笑:“我诈死了。”
“诶?”
言长白瞧他难得呆愣的样子,心下十分愉快,终于又寻到这人了。
他轻轻的揽住路无尘,把头凑到他颈边,叹气着:“你这负心人不要我,我却舍不得你。”
路无尘有些沉默,确实,他那时年少不懂思虑。
他轻轻的开口:“这几年......你过的可好?”
言长白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这点头到底是应答了何意,没有他,自己怎么会好?
“你若对我有些愧疚,可愿拿你这辈子来补偿,我保你不吃亏。”言长白虽是商量话,却十分肯定,叫人明白他必定不会放弃,他守的太久了。
路无尘不答话,半响:“可容我思虑?”
“自然。”
不多会,“那你可否抱着我再细想?”
“.....你从何处看到如此叫人恶心的话。”路无尘明显的被惊到,这几年不见,那寡言的人怎么如此轻浮。
“话本啊!”言长白理所当然的说,他是个粗人,追求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按他的角色,应该同那些佳人追求时差不多吧?是以才有了这一话。
“......滚。”这好看的公子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
可看着面前的人仆仆风尘,显然是穿越了戈壁,他明白那有多艰险,此刻这人又看着他,如同一只大狗一般,他也是忍不住软了心肠。
“以后别看那些话本了,都是说书人编出来骗些小姑娘家的。”
“哦。”言长白乖乖的应了。
就在两人静坐无言的时候,“那你现在可以抱我了吗?”言长白眼神发亮,显然很期待。
“.....”
不喜欢?“那要不我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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