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拦在了天门外围,好像是天界正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事,守卫极其戒备,非天界的人员必须要天帝天后旨意才可放行。索性守门的天兵知晓苏烟的身份,得知苏烟的来意,恭恭敬敬的去请了润玉出来。
“旭凤正在涅槃。”
苏烟恍然大悟,以往旭凤的几次涅槃,她都不在现场,没想到这次撞上了。
“你就这么出来?”看着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一身清霜明显才从布星台匆匆赶来的润玉,苏烟神色变柔:“我还以为起码要等到天亮。”
“无碍。”润玉含笑道,温柔的笑容驱散了满身霜寒,他望着苏烟,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苏先生来找我,自是更重要的事。”
苏烟心中一跳,她故作随意道:“是我来找你是更重要的事,还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找你?”
“两者皆有,”润玉温柔道:“自小幸得先生教诲,于润玉而言,先生所有的事,皆是最重要的事。”
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嘛!苏烟鼓动的心霎时平静。
两人并肩而立。沉默了一会,她心一横:“那日在三十三天,你说会保护我,只是因为我是先生吗。”
润玉愣了愣,下意识侧头望向苏烟,他个子早就比苏烟高了,这样侧头,只能看到苏烟平视前方微微颤动的睫毛,细密纤长。他欲张口说什么,苏烟没给他机会,继续道:“你幼时我的确教导过你,但如今你已长大,旭凤乃是威名赫赫的战神,而你司夜之神精通水系法术,乃是天界水系大宗师,现如今怕是没多少人还知道我曾教导过你们。长辈,先生,学生,这层关系,对我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约束。”
她转过身面对着润玉,视线落在那片形状姣好的薄唇。以往面对她总是温柔上翘的薄唇抿着,苏烟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究竟代表什么样意思:“即便如此,你还是要说因为我是先生吗?只因我是先生,所以要保护我,只因我是先生,所以我所有的事对你都是重要的事。”
“我苏烟得道至今,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也不为原身自卑,想要什么,便主动追求什么。因为实力受人尊重,也因实力与人疏远。”她强硬道:“要么,你便从今日出师。我一向任性,受不了占着先生之名只求一个位置饮鸩止渴的委屈。要么,你便直接唤我名字,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只要你从此陪伴我。我给你一天时间答复,想好了再告诉我。”
她目光微错,不敢看润玉的眼睛,扭头便走,袖子却被认人揪住。
又快,又急,没有一丝犹豫的揪住了她的衣袖,和以往的隐忍完全不同。
苏烟没有回头,身后之人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那么失礼的握住她的袖子,又恪守礼节的只握住袖子。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低声道:“那日你说会保护我,我便彻底放不开你了。我不需要保护,也不喜欠人情,所以,看在那一语,即便你拒绝了我,我也会许你一诺。”
天门外的风很大,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掩盖了两人本就极轻的呼吸。可除了风声,万物却是寂静。
苏烟等了又等,身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垂下眸子。
“你要现在给我答复吗。”
半晌。
“当然...不仅仅是先生,”润玉声音低沉透出几分喑哑,却始终一如既往的温柔:“润玉自小便知先生任性,亦知晓先生强大。所以,先生说不需保护,那我,便只求先生一诺。”
苏烟霎时呼吸一窒,难过的情绪一下席卷胸膛,让她有点难以呼吸。没什么的,她安慰自己,快刀斩乱麻,占着所谓长辈的身份看他与别人亲密反而是更大的折磨,就这样吧,什么也看不到,什么关系都无,对谁都是最好的,她才不要变成恶毒女配。
“若有一天先生厌倦了我的陪伴,也请您允我注视着您,叫您一声先生。”润玉轻声道。于您而言饮鸩止渴是一种委屈,与我而言饮鸩止渴,足以满足。
他的目光轻轻落在苏烟的身上,唇角绽开一抹如水的温柔:
“苏烟。”温和的声音自耳后响起,清雅的嗓音就像火一样将苏烟的耳朵点燃!焰火,在她的心田蓦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