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到你们过了一周,你看起来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他说道。
姜璎几乎没有思考:“嗯嗯,阿珩现在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他是我最喜欢的——”
她停下来,迟疑地“啊”了一声,将最后的“狗狗”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嗯。我了解了。”
靳储昀直白的指出,“你只是接纳了他与你一起生活,但是你的认知障碍却没有好转。你仍旧不能将兽人当成一个人的个体,对吗?”
姜璎想了想:“嗯,是这样没错……”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可我已经努力在理解了。”
明明一开始没有任何问题的。
明明她还创造出了被无数玩家喜爱的兽人男主。
而现在,在靳储昀的心理诊所,在她一心想要治好兽人认知障碍的此刻,她又差点脱口而出“狗狗”这个词。
持续了三年的不理解,姜璎难免有些气馁。
一旁的兽人似乎听出了她失落的情绪,握着她的手用了点力,似是安慰。
可她的心理冒出的念头仍旧让她懊恼:狗狗在安慰她,果然如同大家所说,小动物是能察觉到主人的情绪的。
姜璎努力将那种她并不认为不正确的想法从脑海中抛开。
“为什么会这样?”
她回握住宿珩的手,试图从狗狗的体温中获得一点鼓励,“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认知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偏差?”
也并非是突然。
靳储昀曾多次与她聊过这个病症的起因。
“三年前,你失去双眼的那一天,还记得吗?”
姜璎还没来得及回应,宿珩就冷硬地开口:“为什么要让她说这个?”
心理医生就能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姜璎捏了捏他的掌心:“没关系的阿珩。靳医生这么问,是因为我的兽人认知障碍的确与失明有关。”
她回忆起来。
“三年前,我救了一个被极端抵制派围堵的兽人少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只有着松鼠一样大尾巴的柯基兽人,那些极端抵制派的人想抓住他,给他断尾。我当着他们的面报了警,警察和兽人协会出现得很及时。”
提起这件事,她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失明虽然令她难过,但她并未因为自己做了这件事而后悔。
宿珩想到他在她办公室看到的那副画。
看来,那是那个兽人少年给她的“感谢信”。
她将它保存到现在。
姜璎的讲述还在继续:“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些极端抵制派会在事后报复。”
后面的不必说。
宿珩立刻理清了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和结局——因为保护那个兽人少年,因为对兽人群体友好的善意,她失去了她的双眼。
即使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仍旧对兽人这样友好,为什么会引发认知障碍呢?
靳储昀接过她的话来:“那时候极端抵制派风头正盛,就连联邦政府中都被他们渗透。他们之间的内部网络十分活跃,任何相关事件都会随时同步。于是在送往治疗的路上,你被极端抵制派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