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珩心情复杂地进了房间。
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经历了发.情。
这一次,姜璎没有再坐在床上,说“好狗狗过来”,让他坐在一旁枕在她的膝上。她试图用同样事件的不同细节举动,让他认清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横沟,从而知难而退。
她没有招呼宿珩,自顾自地打开了衣柜,想要将用来打地铺的厚被子拿出来。
然而刚蹲下来,她就愣住了。
在接宿珩回家之前,她因为失明不方便,向来是将这些重物放在衣柜的最下方的。但有了他之后,洗好的被子她都让他放到了最上面,节省出了更多的空间,反正也能由他帮忙取。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垫着脚往上够,堪堪摸到衣柜最上面一层的木板。
努力伸直指尖,才勉强触到被放在那里的被子,更不用说靠她自己将它拿下来。
除非现在搬一个凳子过来。
可那样对于看不见的她来说操作成本太高,而在宿珩就在旁边的此刻,又会显得过于明显。
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过多地纠结,姜璎想着,回身朝向她以为的宿珩刚刚所在的位置。
“阿珩——”
她依然没有称呼他乖狗狗。
刚抬起胳膊,想要朝他招手,一股危险的烈酒气息就扑面而来。
“我来吧。”
宿珩沉着声,听上去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是一样稳重,没有任何异样。
只有他自己清楚,没有药力压制的发.情期症状,即将如暴风雨一般汹涌地朝他袭来。
下一秒,姜璎明显感知到了热源的靠近。
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他就站在她面前,正在异常近的距离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那种违背伦理的感觉令她羞愤极了,可心底又隐隐觉得兴奋。
想让他再逼近一些,将她抵在衣柜上,或者一同跌进柜子中,倒在衣物堆积的柔软之上。
想让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让兽人灼烫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她的皮肤上。想听他咬着她的耳垂发出难以自持的声音,失神地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魂不守舍地说着含糊不清的兽人语言。
这些都是他曾对她做过的事。
之前她只当是小动物在撒娇,而现在,只要回忆起那些,她就会觉得……特别爽。
但姜璎不想让宿珩知道。
也不能让他知晓。
这是不对的,连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而她不仅不该如此,还应该断了他的念想。
姜璎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装作对那侵略性的眼神毫无所知。
在宿珩眼睫微颤、感到毫无来由地被冷落的同时,她笑眯眯地往一侧退开一步,将衣柜前的空间让了出来。
“好呀。”她慢吞吞地说道。
宿珩看着眼前空出的空间,沉默了一秒。
如果他刚刚没有控制住冲动,将她堵在衣柜前,她根本就逃不开。
他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臂,轻而易举地从还不及他身高的衣柜最上层拿下那床被子。
被子已经洗净,恰好在下雨前晾晒好,放回衣柜几天后仍有阳光的味道。甚至哪一天他和她一起将它晾在阳台,又是哪一天将它收回衣柜,他都记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