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在临走前,白成又以店铺做调查的缘由,请求让张子墨填写完个人信息才走。
张子墨起初也不太愿意,可是最终拗不过白成的热情,还是填写了自己的个人信息。
逃出咖啡店后,张子墨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想起白成刚才那热情的模样,张子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听见人们的欢笑声,看着人们在买卖东西,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融入这里的心情。她明白自己其实比其他人好很多,拥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生活不用惆怅,可是她最渴望的是她能够像其他人一样稳稳定定的谈一场恋爱。
不知不觉中张子墨走到这座城市最著名的河堤上——莲河。平时这里有很多中老年人出来钓鱼,可是今天却一改往常。或许是今天早上雾似轻纱的原因吧!
张子墨边走边欣赏河面上的水浮莲。面对水浮莲,她不得不感慨它顽强的生命力,无论人类怎么样去打捞它,只要它还有一线生存希望,它都会不停的生长下去。想到这里,张子墨不禁笑了笑,倒也是很像以前的她,难怪那时候朴如风会说她像水浮莲。因为她真的很缠人,而且还是受到打击了还要继续缠人的那种人。
当年她帮朴如风在馄饨面馆付完款后,回到寝室的她,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刚刚温文尔雅的朴如风送她回寝室的画面,挥之不去。从那时她知道自己似乎有一点儿喜欢朴如风。于是她每天都寻找机会与朴如风碰面,一天就“偶然”碰几次,然后就总是缠着朴如风要他陪她。
朴如风似乎拥有很好的修养,对待任何人都很和善,而且还面露笑容。但是面对像张子墨这种死脑筋的穷追烂打的人,即使是圣人也会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终于朴如风在某一天爆发了。
“张子墨,我欠你的钱已经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不放啊!”朴如风蹙着眉问。
张子墨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你是把钱还给我了啊!但是我喜欢你啊!所以我当然要追你啦!”
“我不会喜欢你的,你放弃吧!”
“没关系,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有权利继续追你呀!嘻嘻……”
“你还真的是像水浮莲,我都这样说叫你放弃了,你还要继续缠下去?”
“你都说我是水浮莲了,当然缠人了啦!你有见过水浮莲是别人一打捞了,它就不会再繁殖了吗?它们都是一有机会就繁殖一大片的,烦死你们这些打捞人。”张子墨理直气壮的回应。
“……”朴如风没好气的抬起脚往前走了。
她见朴如风走了,她也急忙的跟上去,朴如风走几步她就走几步,朴如风停下来她就停下来。最后朴如风转过身对她说:“张子墨,我服了你。我还没有见过女生能像你这样厚脸皮去追人的。你要是追我能不能不要在我打工的时候追?”
张子墨好像发现了某个异常点,又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可置信的说:“这么说你允许我追你了哦!Oh yeah!”
“随你怎么想。”朴如风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她看着他背影,发现他的耳根有些可疑的发红。她暗地里在窃笑,没有想到他会脸红。
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甜蜜……不知,现在的他们还可不可以这样?
她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坐在河堤边上钓鱼,她一时好奇就想走过去看看他的桶里一共钓了几条鱼,顺便想与他聊聊天。哪知道她刚走过去,钓鱼人就捂着胸口从凳子那里摔下来。
糟糕!钓鱼人有危险。
她连忙跑过去扶住他。钓鱼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张子墨的衣服,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面色有些发紫,嘴里大声的喘气。
张子墨猜测钓鱼人应该是哮喘病发作了。她立刻掏出手机拨打120,叫了救护车。她自己也不敢有所怠慢,跑到钓鱼人的工具背包里寻找喷雾罐,谁知道什么都没有找到。张子墨只好让老人坐起来,松开衣扣,一边做紧急措施一边安抚他。
救护车赶到后,医生夸赞她做紧急措施做得好。张子墨挠了挠头发,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向殷昊泽学习的。殷昊泽在加拿大是学医的。她平时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找他去玩。有一次他和她去枫叶之路欣赏美景时正好遇到了一位老婆婆突发性的哮喘,当时殷昊泽有条有序的进行急救措施,那位老婆婆才会脱离危险。现在的她就是按照殷昊泽当年救老婆婆的方法去救钓鱼人,没有想到现在还真的是救了一个人。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进行一番抢救,最终让钓鱼人脱离了危险。由于钓鱼人什么身份证明和电话都没有,所以医药费就只能暂时让张子墨先代付了。
钓鱼人从急救室出来后就一直昏迷着,张子墨虽然与这位钓鱼人无亲无故但是也不好意思走开,毕竟这位钓鱼人现在没有人照顾,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帮到底,所以她一直在病房里照顾他。
晚上张子墨去了一趟值班办公室问医生钓鱼人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医生只是说他的这种情况可能需要一两天才能醒过来。
从办公室回来后,张子墨万分无奈的坐在凳子上,没有想到帮人居然帮到医院去了。她看了看钓鱼人的状况,感觉都还安好,就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早上大概七点时,因为张子墨是坐着睡,颈项和腰有些疼痛,所以她只能醒了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钓鱼人很慈祥的对她笑。
张子墨看见他醒了,赶紧站起来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然后又跑去找了医生。
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后对着钓鱼人说:“没有什么事情了。您以后出门一定要记住带喷雾罐,而且尽量少一点去一些人少的地方。这次你要谢谢这位小姐,是她救了你的。”
医生例行的讲了几句注意的话后就走了。张子墨冲了钓鱼人笑了笑。
钓鱼人和蔼亲切的说:“姑娘,我叫朴友新,谢谢你救了我。”
张子墨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哪里哪里,朴先生,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些早餐吧!”
“谢谢!麻烦你了。我昨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可否借你的手机用一用,我想打电话给我儿子,等我儿子来了就让他把那些费用都还给你。”
“没有关系,你用吧!”张子墨递给他手机,“朴叔叔,你用吧!我先去给你买些吃的。”
张子墨踏出门口去给朴友新买早餐了。
在医院食堂排队时,张子墨很痴傻的想到一个问题。钓鱼人姓朴,朴如风也姓朴,他们会不会是……亲戚的关系呢?很快张子墨就觉得自己太会想象了,这个世界上姓朴的人多得是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呢!
过了很久,张子墨终于买到了早餐。当她欢天喜地的按下电梯按键时,一把清冷的嗓音传入张子墨的耳朵。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子墨身体一怔,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她转过身看他。
“你病了?”朴如风又继续问下去。
“没有,只是来看一个人。”张子墨看见他神色有些疲惫,担忧的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面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发烧了?”张子墨走过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天啊!如风,你的额头好烫啊!等下去看看。”
“不去。”朴如风抬眸看了看电梯,“电梯到了,快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