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似乎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他凑近了雷欧：“不如这样好了，既然文森特先生就这个问题为恺撒做了担保，我们也可以对恺撒的问题暂时不追究，保留他在都灵骑士团的席位。但是，如果出了问题，不知道文森特先生该怎么交代呢？”

雷欧直视维托乌黑的双眼：“我以审判长之职起誓，恺撒绝对没有接受过融合实验，如果他出现失控的状况，我将承担所有责任，在场的各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元老们点了点头，恺撒是否接受过融合实验，他们并不关注，毕竟教廷自己也暗地里研究这个项目。他们想要的无非是文森特家族世代传承的审判长的席位。

“继续回到教皇的人选上来吧。”维托达到了目的，拍了拍手。

雷欧松了口气，背脊不像刚才绷得那么紧了。

……

一群年龄加在一起快四位数的老头子，上演了各种年终宫斗大戏，句句带着陷阱，说出口前早已百般思量，雷欧光听着都感觉心力交瘁。

果然，智商不够吗……

他们已经陆续否定掉了七八个候选人，所有合适的红衣主教全被各种理由否决了，否决威廉的理由绝对奇葩，居然是长得太漂亮不够男人，不能给民众安心的感觉。托马斯.莱布尼茨属于比较喜欢直来直去的人，终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把问题直接丢给始作俑者维托.美蒂奇：“那您看谁合适呢？”

否决掉这些红衣主教的理由很简单，这些主教都是各家族推荐上去的，不论哪一个当选教皇，在这种关键时期可能都会导致元老院内部的重新洗牌，而且像古德里安这样的教皇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个。

维托微笑，黑色的眼睛深不可测：“雷欧.文森特，不知大家觉得我的想法意下如何？”

果然，包括雷欧在内的全部元老们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他。雷欧觉得他疯了，本来教皇推举制就是为了防止个别家族专权的情况出现，让元老身兼教皇之职，无疑在开玩笑。

穆勒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率先表示同意：“黑根家族没有意见。”

雷欧虽属于十二元老，但家族已经没落，比起其他强势家族支持的候选人，反而较为可行。

古斯塔夫则表示怀疑：“我没有怀疑文森特先生的意思，但他的年龄恐怕太年轻了吧，而且之前根本没有担任过什么重要的神职工作，冒然让他继任教皇未免不合规矩。”

维托懒懒地笑笑：“米兰达家族操纵媒体多年，搞定这点事还不简单。我们假造一些他的以前的信息，然后给公众放出一点信息，让他们自己挖，然后各种想当然的新闻都会冒出来，把真相越埋越深。年纪并不是问题，克莱芒成为教皇的时候才不过二十岁，说起来比他还小很多呢。”

古德里安冷哼：“克莱芒一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教皇没有卸任的说法，一旦上任，便是终身制。雷欧这个年纪就上去，没有意外情况，少说也得坐四五十年，让各位元老不得不慎重看待这个选择。但雷欧.文森特是唯一天赋过人，又没有庞大家族作为后盾的人，这点让有些家族愿意为之妥协。

托马斯.莱布尼茨紧盯着雷欧，看的他浑身不自在，半晌开口：“莱布尼茨家族同意。”

“萨伏依家族同意。”

……

家长们一个接一个表示对这个人选的接受，古斯塔夫一看大势已去，不得不发话：“米兰达家族同意。”

维多.美蒂奇满意地看了看在座的诸位，把眼神转向雷欧。

雷欧深吸了一口气，念出了教皇对元老院的宣誓：“我，雷欧.克莱芒.文森特三世，接受教皇的权杖，在此发誓为教廷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吾为主之使者，臣民之领袖，元老院之执行者，愿神与我们同在。一切为了我们的事业，阿门。”

所有人低下头来，手指轻点头胸间三处，默念：“一切为了我们的事业，阿门。”

当人们纷纷从议事厅内散去，穆勒.黑根终于把积蓄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您真的觉得雷欧适合这个位置吗？他是我们计划里的变数，他这样没有家族感念的人根本无法预期，随时可能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维托嘴角带着一丝讥嘲，冷笑道：“任何上了这个位置的人都无法放开手中抓着的东西，他很快就会意识到操控别人命运的美好，成为我们中的一份子了。”

暗金色的太阳渐渐从悬崖彼岸升起，光芒穿过海峡照在峭壁之上，揭开了一个时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