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你道歉的诚意。”林肃坐在沙发上,用脚尖点了点会客厅的大理石地面,玩味地看他。
沈离笑低头,微微咬唇。他以为自己不在意,却依旧觉得羞辱和难堪,他做不到跪下来求他。
“怎么?做不到?怕被人看见?”林肃笑了笑,笑容冰冷。他带着沈离笑走过一个旋转木梯,进入地下酒窖。
酒窖里潮湿阴冷,没有窗户,只能依靠灯光照明。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木架子上,整齐摆放着各式红酒。
林肃冷酷道:“这里没人。你可以选择跪下来求我,或者,挨打。”
沈离笑眼睛一亮:“我选后者。”
林肃冷笑:“小子,你太低估我了。把上衣脱了。”
沈离笑迅速解开衬衣的扣子,将上衣脱掉挂在架子上。他双手撑在酒架上,裸露的后背乍然接触冰冷的空气,依旧有一丝尴尬。
林肃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淡淡问他:“你见过驯马么?我的马场里养了上百匹马,总有那么几匹不听话的,我就用绳索套住马脖子,勒紧,然后用马鞭不停抽打烈马,直到他体力不支,驯服乖顺,看见我就害怕为止。”
沈离笑还没来得及答话,后背倏的一凉,然后是火辣辣的刺痛。从小到大,他并未挨过打,一开始,心里的恐惧和羞耻比疼痛更让他惊惶。
林肃连续抽了他二十多下。
疼痛很快淹没其它的感觉,冷汗一层层冒出来,他撑着酒架的手臂开始微微发抖。
林肃侧头看他腹部,手术后贴的止血绷带渗出血迹,显然,伤口一早裂开了。
沈离笑低头,大口喘息,冷汗顺着下颚砸在地上。
林肃笑着问:“你没被鞭子抽过吧,所以才不知死活的选择挨打?”
沈离笑沉默。
林肃目光一冷:“我挨过!挨过比这重得多的鞭子,都拜你们沈家所赐。”他忽然像发了疯一样,扬鞭猛抽。
沈离笑闷哼一声,整个人几乎扑倒在酒架上,他死死抠住酒架子的边缘,指甲折断。
等林肃发泄完,沈离笑的后背上像着了火一样,疼得撕心裂肺,一道道的血印子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他微微喘息着,声音不稳:“您……满意了么?”
林肃冷静下来,慢慢将马鞭挂在墙上的钩子上,淡淡问他:“你说,我将你挨打的视频发给沈江南,他会怎样?”
沈离笑猛回头,面色煞白,震惊地看着他。
“这个酒窖里有监控,你刚刚在鞭子底下呻吟的样子,沈江南一定会满意。”
“您……不能这样。”沈离笑终于慌了。
“这才对嘛。我就喜欢你这幅恐惧的样子。”林肃笑着,语气霎时如冰:“求我!”
“求您。”沈离笑九十度鞠躬,背上的鞭伤裂开,渗出血珠。
“膝盖不会打弯儿么?”
沈离笑紧咬着唇,抬头看他。
林肃指了指摄像头。
嘴唇被咬破,口中淡淡的血腥味,沈离笑难堪地低头,屈膝跪下:“离笑求您,不要将视频寄给我父亲。”
林肃看着他低头求饶,畅快大笑:“我早说过,你斗不过我!早点儿跪下来求我,也省了一顿打。”
沈离笑浑身疼得发颤,淡淡道:“早点儿屈服,董事长不少了驯马的乐趣?”
林肃意外,他还敢嘴硬?
沈离笑抬头,淡淡瞥他一眼,让林肃的“成就感”瞬间打了对折。
沈离笑想笑,可惜眼前忽然一黑,身形微晃,猛栽到地上,晕了过去。
林肃蹲下,看着他苍白失血的脸颊,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孩子,别怪我,要怪只怪你身在沈家。”
林肃本想将沈离笑扔在地下室不管,却发现他高烧不退,脉搏、血压全都不正常。林肃怕闹出人命,此事又不能告诉别人,只好叫他相熟的孟医生过来。
楚枫刚好和孟安在一起吃饭,听说好友林肃生病了,急急忙忙赶来,却看到了一身是伤的沈离笑:“是小墨?”一脸震惊看着林肃。
孟安被沈离笑身上的伤吓了一跳,不客气冲林肃道:“喂!你这可是构成故意伤害的刑事罪了。”
楚枫急了:“到底什么情况?人会有事么?”
“胃穿孔,刚做过大手术,术后没护理后好,伤口感染,估计烧了好几天了,然后又挨了顿虐打。现在要做二次清创手术,必须去医院。”
一旦去医院,安辰集团董事长蓄意伤人一事,怕就要被曝光了。
楚枫沉吟:“林肃,你下手太狠了。”
林肃道:“手术在家里做,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孟安看他一眼:“这孩子跟你有什么仇?值得对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人下这么重的手?”
“他是沈家的人。”
孟安叹息一声:“又是沈家么?林肃,别让仇恨毁了你。”
林肃冷笑:“我早就被沈家毁了,只好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