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注意到苏弦脸颊赤红,完全不是方才苍白的模样。
“怎……怎么会……赤……”
钟离憬担忧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会这么烫?”即便是伤口严重,也不至于让她高烧到这个地步才是。
慕容烟猛地捂住嘴,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无数次地安慰自己,千万次抱着侥幸心理,此刻见到弦姐姐,什么都变得多余。
赤炎功,她居然在这样的关头火上浇油地动用赤炎功!明明答应过的……怎么可以……
钟离憬拧着眉头望向慕容烟:“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了!”慕容烟像是突然找到发泄口一般,泪眼迷蒙地冲他大喊,一喊之下却是更加无力,瘫坐在地上,“没办法了……她旧疾发作……我……我没办法……没办法救她……救不了……”
都怨她,如果不是她一厢情愿地冲进来,弦姐姐根本不会受伤,她说自己不会成为累赘,结果每次都帮倒忙,为什么会这样?
她越哭越伤心,眼泪愈发收不住。
钟离憬皱着眉头,视线重新落到怀里的女子身上。
她一直是苍白冰冷的,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不曾改变过。然而此刻,怀中的女子浑身赤红发烫,较之平日完全不同。
为何……
钟离憬甩掉心中的异样,看向慕容烟,目光沉静,镇定一如往常:“给她止血。”
慕容烟无措地摇头:“没用的,都没用了……你怎么还不明白,都没用了!”
钟离憬眸色欲深,刚想开口,院中又进来了两人。
是三人。
黑衣黑裤的公孙旬,一脸疑惑的赵泽,还有赵泽怀中的苏爱。
公孙旬上前一步,清俊的眉头蹙紧:“怎么回事?”
慕容烟哭得更加大声:“弦姐姐要死了……怎么办?她要死了……”
钟离憬干脆不再理她,弯腰横抱起苏弦,边往房间走边扔下一句:“让她休息一会儿……”
赵泽看向哭得形象全无的慕容烟,心想,钟离说得对,是该休息了。然后,毫不犹豫地上前点了她的睡穴。
公孙旬没理二人,抬脚跟在钟离憬身后,脚步略快。
赵泽无语了,连忙喊住他:“喂,公孙。”
公孙旬回首看他,眉梢略有些着急之色。
赵泽没在意,指了指靠在他腿上,已然睡过去的慕容烟。
公孙旬皱眉看了看,沉思良久,摇摇头,一句话未说继续往前走。
“喂!”
公孙旬再次停下脚步,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之色。
赵泽投降,举了举怀中睡得正酣的小苏爱:“这个总可以吧?”
公孙旬这次没再多说,回头接过苏爱,一句话不说,径直往房间去了。
赵泽叹了口气,俯下身看着脸上泪痕凌乱的慕容烟,无奈地伸袖帮她擦了擦,然后才抱着她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