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月魁闻言心中一紧,立刻追问:“那怎么办?你们那个世界……当初是怎么解决的?”
不对,刚才听了大概,他们那里已经变成末日废土了。
但青年月魁转念一想,眼中透露着一丝希望,看向白月魁和杨尘:“那现在ASH的算力应该足够了吧?能不能……终止这场灾难?”
白月魁缓缓摇头:“终止不了。”
她看向青年月魁:“若是能在更早的阶段,在地幔藤尚未大出现前,还能控制甚至逆转。但现在……”
这里已经爆发,感染者会越来越多,地底的噬极兽也会出现。
他们世界研究的武器和应对措施是需要提前准备的,就算现在让加快制造转型也需要时间。
她顿了顿,指向ASH调出的一个画面,上面显示着城市边缘区域,一些行为怪异、皮肤隐约泛起不正常红晕的人影在游荡。
青年月魁的心沉了下去,脸色有些发白:“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蔓延?看着久川……看着世界变成你们那里那样?”
“暂时只能这样。”白月魁纠正道。
她看向实验室那庞大的玛娜初体。
即使ASH算力足够,与玛娜初体连脑虽然不会再次出现意识被吞噬的情况,但玛娜初体也有可能通过ASH知晓一切,那样情况就更难受了。
而青年月魁听着白月魁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分析,听着ASH汇报的情况,白月魁那句“暂时只能这样”砸碎了她心中的侥幸。
刚才白月天插科打诨带来的些许轻松瞬间烟消云散,沉重的现实再次将她淹没。
老爸死了,哥哥的身体被抢走,只剩下一个大脑。
而现在,连这个世界也正在她眼前无可挽回地滑向深渊。
“那……那怎么办?”青年月魁的声音颤抖,眼眶迅速泛红,积蓄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倔强地没有哭出声:“我们……还能做什么?”
她看着白月魁,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白月天看到妹妹哭了,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和杨尘置气了,连忙飘过去,用冰冷的机械臂笨拙地想要帮她擦眼泪。
“月魁,月魁你别哭啊。”
“哥在呢!哥……哥虽然现在是个球,但哥也能保护你!我们……我们总会有办法的!对吧,典藏版妹妹?”他求助似的看向白月魁。
杨尘看着哭泣的青年月魁,也收敛了脸上的调侃。
白月魁看着年轻自己那强忍泪水的模样,沉默地走上前。
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伸出手,用自己衣袖轻轻替青年月魁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刚才说的,是‘暂时’只能这样。”白月魁的声音依旧平静。
“别怕。”
青年月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弄得一愣,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问道:“你……你有办法?”
白月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杨尘。
杨尘接收到她的视线,走上前来接口道:“等我的符咒完全恢复,能稳定连接两个世界了,我就回去摇人。”
“摇人?”青年月魁和白月天同时发出疑问。
白月天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嗯。”杨尘点头,解释道:“就是从我们那个世界,调人手和资源过来。”
“你们这个世界生态刚刚爆发,噬极兽的规模和强度还在初期阶段,对我们那边久经沙场的战士和研究员来说,这里……刚好可以当作一个大型的实战演习场,让他们提前适应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积累下抗经验。”
这个想法让青年月魁和白月天都愣住了。
把正在崩溃的世界……当作演习场?
青年月魁敏锐地捕捉到了杨尘话语中的信息,她眨了眨还带着水汽的眼睛,疑惑地问道:“等等……你们那个世界,不是已经……已经变成末日废土了吗?怎么你刚才还说‘适应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你们那里的未来……不已经是过去了吗?”
杨尘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白月魁:“嗯?月魁,你还没跟他们说过……第二个世界的事?”
白月魁神色不变:“我还没来得及细说。”
她转向面露困惑的青年月魁和白月天,言简意赅地补充道:“我们并非只来自一个‘世界’。除了我们所处的玛娜生态已经彻底爆发的世界之外,我们还与另一个更早的世界建立了联系。”
“在那个世界里,灾难尚未发生,一切还处于……相对和平的时期。”
杨尘接过话头,对着惊愕的一人一球笑了笑,进一步解释道:“没错。我们和那个‘过去’的世界合作密切,共享技术和信息,试图从根源上改变未来。”
“我们带来的很多技术和应对策略,结合我们世界的惨痛教训,不管是武器还是防备都提前研发和准备了。”
他指了指自己和白月魁:“所以,我说的‘摇人’,是包括从那个尚且和平的世界,调动人手以及顺便来这里测试武器和积累经验。”
“这里,”杨尘环视着这个地下实验室,“对于那个和平世界的战士们来说,就是最真实、最残酷,但也最宝贵的‘预演场’,让他们在这里适应。”
虽然ASH的信息完善,消息和方案都给策划出来了,但让他们真正体验过之后会更为得心易手。
青年月魁听得有些发愣,下意识地喃喃道:“还能……这样?”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将正在发生的灾难视为练兵场,引入另一个尚且和平世界的援军……这思路太过跳跃,却也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一条清晰而强大的路径。
她立刻追问道:“那你……你什么时候能……额……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