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很高兴,说你来重庆这么久,还没有逛过公园吧,要不我们去逛公园。
李尚俊点头答应。
两人手牵手在绿树阳光下穿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走得累了,他们在一旁的木椅上休息。秦松腿非常非常长,李尚俊可以面对他盘腿而坐。他顶着她的额头,低笑着述说满腔柔情蜜意,她只是笑,笑得像个孩子。
或许,她一直错了,她应该寻找的,是一段学生般的,宛若清新空气般的爱恋。
而与骆子涵的忽冷忽热,要么灼伤她,要么冻透她。
在如梦似幻的和煦阳光下,李尚俊靠在秦松胸膛,平和地闭上眼睛,宛若一艘在暴风雨中飘荡许久的小舟,停靠入避风港湾。
可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独属于一个人的铃声响起了。
李尚俊跳起,迅速从秦松身上下来,快步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边沉默了会儿,语调沉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生日快乐。”
“……”甫四个字,她居然忍不住想哭。
她竭尽全力遏制濒临爆发的情绪与眼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现在在欧洲,有批建筑材料要亲自过来看,估计得你放暑假后才能回来,学校那边我请病假了。”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李尚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骆子涵兀自道:“要我带点儿什么东西吗?”
李尚俊轻声道:“不用。”
骆子涵几不可闻叹口气:“你生日我没法给你过,回来补上。”
李尚俊更加惶惑。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尽快办完事回国,就挂了电话。
她愣在原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松走了过来,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李尚俊掩饰一丝惊慌,随口道:“我爸,家里有点儿事。”
“没关系吧?”他紧了紧手,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她笑得勉强,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心慌意乱胡诌道:“我爸说他马上到重庆了,我要赶快回去。”
秦松颇惊讶,难掩失望神色,踌躇片刻,还是强打笑意:“好,我送你回去,晚上给你电话。”
李尚俊连忙摇头:“别,我自己回去……”察觉态度过于僵硬,她急忙补了句,“如果被我爸发现就惨了。”
秦松点点头,体贴地把她的提包挂到肩膀上:“走吧,我送你上车。”
------->------->------->------->------->------->------->------->------->-------
生日之后,骆子涵继续音讯全无。
李尚俊每天形容憔悴。
夜里睡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他跟她现在算什么。他到底看到那条分手短信了么?如果看到了,为何会打这样的电话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若没看到,这么久来一个消息没有,他有照顾过她的感受么?如果和好,是不是又要回到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状态?如果不和好……
如果不和好,她连想都不敢想。
秦松那边也是个麻烦。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向骆子涵交待,光是向秦松交待,她都一个头两个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关系搞到今天这么复杂的境界,难道她本性是个水性杨花,不甘空闺寂寞的女人?
她很清楚自己在利用秦松,对他愈发歉疚。所以这些天他找她吃饭,她总是半推半就地答应,只是有一次,他想吻她,她却跟兔子般躲开后,秦松的神情很受伤,但他没说什么,对她只好不坏。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熬着,眼瞅着暑假快到了,李尚俊心思忐忑,七上八下,恍恍惚惚。
最后一周周末,秦松送她回到梁叔叔家,李尚俊想跟他说些话,嘴动了动,不忍心开口。
她想,慢慢故意疏远,他会明白的。
没想到,晚上八点多,秦松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那边劈头盖脸道:“李尚俊,你在a市是不是还有一个男朋友?”
李尚俊愣着,不及回答,秦松口气焦躁欲狂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还跟他上过床?!”
李尚俊丝毫没有被抓破的惊恐,前所未有的冷静淡然:“你听谁说的?”
秦松一愣,或许有些被她的冷酷吓着,语气稍软:“是……白思琴说的,她说她调查过你,你以前在a市有个社会上混的男朋友叫骆子涵,到底有这回事吗?”
白、思、琴。
李尚俊承认这件事她不对,但她再错也轮不到白思琴来管闲事。
她平静道:“第一,我和你交往的时候,跟骆子涵已经分手了;第二,我不是处女。”
秦松直接砸了电话。
李尚俊忽然觉得被人当众给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她自哂一笑,对一句话有了切身体会: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