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花蔓琳就没有了消息。
却说另一边,回到陪都的白云非,又重新和紫绡待在了一起,一待就是12年。
其间1939年,她联系上了燕京大学的上级组织,讲明了自己的状况。上面就安排她潜伏在白云非身边。
另一方面,戴笠死后,白云非推掉了继任局长的职务。
他知道戴笠死的蹊跷,多半是功高震主,哪里还会去触那个霉头。
在家休息了几个月,就因为蒋夫人的推荐,升任总裁侍从室二处处长。
军统改名保密局以后,他又回来担任局直属情报处处长。
在他强大的保护伞遮盖下,12年间紫绡传递出了许多至关紧要的情报。
时间一晃到了1949年的4月。
白云非带着紫绡回到了炮火硝烟迷漫的a市。
这天紫绡坐在白云非身边,笑道:“你看,你们在大陆的政权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白云非笑道:“你这小妮子,每天都劝我变节,难道不厌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老头子年底前就会前往台湾,小蒋早就把国库的黄金白银和外汇运走了。只留下给汤恩伯的一笔军费。
不过临死前的疯狂也是最可怕的,你可要小心。
听说委座已经给毛人凤下了死命令,要在撤退前处决一切有通共嫌疑的人。”
紫绡一惊,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切有通共嫌疑的人?”
白云非沉声道:“还不就是老一套,你小心点吧。a市的城防图在京沪杭警备司令部三楼的机要室里,你可别去。不然连我都没有办法救你。”
紫绡一喜,她正苦于无法找到城防图放置的确切地点。这下有了门路,高兴的在白云非脸颊上一亲,道:“我知道的,一定不去。”
白云非当然是故意透露给她的,他已经提前将hbc在大陆的代表处和资产都转移到了美国,现在正想着送给紫绡一份大礼。
然后再考虑自己是以这个身份留下来,还是以另一个身份到台湾去,或者什么都不是的回到美国。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一个人拿着白云非的特别通行证,轻轻松松的到了警备司令部的三楼机要室。声称是保密局情报处要核实
一份资料,命人拿城防图出来看下。
由于是绝密材料,只能当场借阅,不能带离。紫绡虽然细细看了一遍,却无法全部记下来,只能先记住重点离开,回家再慢慢回忆出来。
就这样一连去了三天,才把城防图画全。
如果不是她的后台够硬,单单就是这一反常的举动,就足够让紫绡死上几回。
另一方面,两军隔江对峙,京沪杭警备司令部已经发动全城戒严,一般人根本出不了城防。
紫绡一向是通过电台直接和江北联系的,也知道过几日就要发起总攻。可眼下这图纸却无法用电波传过去。
当下只好铤而走险,连夜开着白云非的车子,出城往江北去。一路过了好几道关卡,眼看已经到了风陵渡码头,对岸就是江北。
她停下了车,正要坐着早先接应者留下的小船离开。
突然两边窜出五个拿着手枪的男子,其中一个黑黑的笑道:“哈,这下老子可发了,保密局情报处处长的机要秘书带着秘密文件,连夜过江。”
紫绡经过多年的磨炼,早已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女了,镇定的冷冷笑道:“你们算那棵葱?敢管我们保密局的事情。我是负有秘密使命的,你们滚一边去。”
那黑黑的男子说:“别逗了,你去江北干什么?不是通共也是投敌。委座下了死命令,凡是有嫌疑的一概处决。我管你是什么人。”
说着一挥手,几个人拿起枪就要开火。
紫绡想要拔枪也来不及了,心道:这下完了。
随着几声枪响,突然一个人影一闪,将她扑倒在地上。
紫绡睁眼一看,竟然是白云非,喜道:“白大哥。”
白云非勉强笑笑,身子一弹,对着身后几人就是联开数枪。
对方也没有闲着,也是频频开火。
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
一阵火光过后,对方五人固然是中枪到地,白云非也身中数枪,全身鲜血狂涌,倒在地上。
紫绡一下子呆住了,她这么多年和白云非在一起,早已将他视为了自己的亲人。
狂叫一声,扑了过去,抱起男人的身体,喊道:“白大哥,你怎么样?你不该来的。”说着,眼泪像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
白云非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别哭了,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
紫绡左手想按住白云非胸口的枪伤,不过显然没有什么用,黏稠的鲜血不断的渗出,女人白玉般的小手都被染红了。
她抽泣着说:“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白云非缓缓的摇摇头,道:“算了,被打中这么多枪,没有马上死掉就是奇迹了。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紫绡一震才想起自己手里的情报,不禁有些左右为难,心里一下子乱了。
心道:白大哥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这份情报又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