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这话一说,所有人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桑泾川张了张嘴,许久后,才问了一句,“能……治吗?”
“能治。”桑宁写下几张药方,“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先用银针缓解她的症状,再配合药物治疗,不过,这些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她的病情持续了十几年,单靠药物,只能缓解,最重要还是她自己能过的了心里的那一关。”
桑宁看着沈若虞,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
她并不是心软之人,但来到这里之后,她发现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多变化。
她跟自己和解了。
过往的曾经,就让她在离开这里之前,都随风消散吧。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桑泾川问道。
桑宁沉默了瞬间,抬眼看向沈若虞,“多陪陪她,一个人待时间太久了,容易胡思乱想。”
桑宁抿了抿唇,还是多说了几句,“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高门大户的规矩,她不懂,你们可以慢慢教,女子在世,本就很艰难了,看在她为桑家生了几个孩子的份上,对她好点吧。”
话落,桑宁看向桑逸凡几人。
桑逸凡立马道,“我懂的,以后我会关心她的。”
怕桑宁误会,桑逸凡又解释了一句,“我也不是不爱她,这世上哪有孩子不爱母亲的?是我们一直误以为她不爱我们……”
说来说去,都是误会。
一家人,应当彼此关心。
可他们总忙于自己的事情,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小妹被丢这件事,他是怨母亲的,可知道母亲这么做都是因为病了,他又怨不起来。
心中有一股气,怎么都散不开。
桑宁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究没再多说。
她能为沈若虞做的,只有这些,再多,她也无能为力了。
桑宁把药方递给桑泾川,“这几张药方,我写了服用的顺序已经用量,按时给她喝上,我走之前,还会再替她针灸几次,帮她缓解一些。”
桑泾川看向沈若虞,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对沈若虞是有些矛盾的。
她本就不是他心仪之人,当初祖父非要将她指婚给他。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稀只记得祖父说了一句,沈家虽然门户小,沈若虞是庶女,但她身上那股劲,让祖父想起了祖母。
祖父说,祖母是个很好的女子,性格好,把将军府上下操持的仅仅有条,从不让他忧心。
沈若虞跟祖母有几分相像,他能娶她为妻,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在战场上拼杀。
他是桑家唯一的男儿,要建国立业,的确不能儿女情长,所以,他去了沈若虞。
可婚后,他发现,沈若虞并不是祖父说的那般。
她总想让他留在将军府,不让他上战场。
甚至他出府跟好友小聚,她也要派人跟着,就怕他被别的女子勾了魂!
沈若虞总说,她在沈家过的不好,沈家有嫡母把持着,她是姨娘生的孩子,府中总是内斗不断。
她不想争,只想守着他一个。
可深受祖父和父亲的影响,他从未有过纳妾的想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他要纳妾。
她将他看的很紧,像一只宠物一样,要把他拴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