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飘雪想起她的境遇,心里一酸,忙问她:“你昨日去往利大寨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蛇尾灵貂呢?”
雪姐姐收住了笑容,摇了摇头,“又是无功而返!”
曹冲之问道:“什么往利大寨,什么蛇尾灵貂?”
石飘雪嗔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多管闲事少,刚刚不是叫你闭嘴的吗,怎么又说话了?!”
说话之间已经回到了山洞,雪姐姐将那银狐往洞外的草堆里一放,又帮着石飘雪一起将曹冲之安顿在床上,她取出了一些伤药交给石飘雪,吩咐她为曹冲之敷上。
曹冲之对雪姐姐说:“实在不好意思,躺在姑娘你的床上,这……”
雪姐姐哈哈一笑:“我们西夏女子,可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有那么多规矩,没那么讲究,我去附近小溪里打些水来!”她见石飘雪脸色苍白,又说道:“妹妹你累的很了,便也休息下吧!”
曹冲之待那雪姐姐走了,才问石飘雪,“她是你的姐姐?”
“不是,我同她也是昨日才相遇。”说着将昨日种种的情形与他说了,“雪姐姐真的是一个好人,古道热肠,自己的事情都是焦头烂额,可还是为了我们辛苦奔走,等我伤好了,一定留下了陪她一起去抓那蛇尾灵貂,还有那第二件药引,设法救活他那位情人!”
曹冲之冷着脸,犹如罩上一层寒霜。
“怎么啦,你又发什么神经?干嘛摆着这副臭脸?”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一个人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的好,何必巴巴的跑去给别人找东西吃,人家反正可以遇到新结识的姐姐,有床睡,有饼吃,谁会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石飘雪不气反笑,“哎哟,一个大男人还吃这种无聊的干醋。”这句话刚刚说完就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吃醋,完了,这下要更加尴尬了。
曹冲之却不以为异,恨恨的说:“谁吃干醋了,总之以后老好人是决不能当了!”
“哼,你是什么老好人,别忘了,把我掳走,害我受伤的人就是你,给我找点吃的东西又怎么了,我还没和你算这笔账呢!”
曹冲之懒的再与她抬杠,干脆闭上了眼。
石飘雪酸了他几句,又心软了下来,“好啦,别生气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是视死如归的大英雄,何必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是我不对,可我和雪姐姐还不是替你解了围,你就别置这个气啦!”
曹冲之睁开了眼,对着石飘雪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是啊,多谢你啦,多谢你救我一命。”
石飘雪不再理他,她走到洞外,解了那银狐的昏睡穴,问她:“你怎么样,只要交出解药,我立即放了你!”见银狐不答,苦笑道:“银狐姐姐,我与你无冤无仇,稀里糊涂的被你抓了一下,可真正是倒霉。”
银狐冷笑道:“既然你不是我师叔的弟子,也便不是自己人,我何必跟你客气,要我给你解药,没问题,拿细封家族的羊皮死书来交换!”
“羊皮死书不是被那个老怪物抢走了,你又不是没看到!”
“哼,我不管,总之你不拿羊皮死书来,休想换取解药!”银狐恨恨的说,“我自被师父收录门下,寸功未立,再这样下去,只怕师父就要把我逐出师门了!”
石飘雪怒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你要是再嘴硬,休要怪我用强了!”
银狐哈哈一笑,“老娘学艺不精,也不知道多少次落在对家的手上,我要是怕严刑拷打,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石飘雪无奈,心想雪姐姐脑子灵活,还是等她回来了,让她帮自己想想办法。
“娘亲,娘亲,不要,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洞内传来一阵叫声,石飘雪大奇,“难道这曹冲之失心疯了?”
她匆忙赶回洞中,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小子和自己一样,也有睡着了做梦说梦话的坏习惯。
曹冲之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浑身发抖,嘴里兀自喊着,“娘,娘,我答应你,一定会按你的复仇计划一步步来,再也不会贪玩了!”
石飘雪心里突感一阵同病相怜,“原来他和我一样,也是身负血海深仇,还有一个和我师父一样严厉的娘亲!”
“阿爸,阿爸,快走啊,大火越来越旺了,你为什么还要呆在里面,快走啊,阿爸,阿爸!”
唉,原来也是杀父之仇,石飘雪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她伸出手去握住了曹冲之的双手,那双手冷的仿佛在冰窖里冻过一般。
石飘雪轻声安慰:“别怕,别怕,没事了。”
曹冲之突然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却看见石飘雪握住自己的手,“你……你干什么!”
石飘雪赶紧放开,“刚刚你睡着了,一边说梦话一边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不好意思,石姑娘,我失态了!”
“你这人也当真奇怪,有时牛气冲天,有时又这般虚头巴脑的!”
她见曹冲之紧锁双眉,没有心思和自己抬杠,心中一动,“你是在担忧你的娘亲是吗?”
曹冲之点了点头,“我从前自以为是,不想连三个喽啰都打不过,娘亲现在音讯全无,也不知道有没有逃脱!”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把伤养好了,赶快回大宋,说不定你的娘亲在家中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