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但不是石飘雪。
曹冲之睁开双眼的时候,胸口仍然剧痛无比,可是映入眼帘的吐蕃女子,却还是让他眼前一亮。
那吐蕃少女容貌很美,而且衣着华贵,只是给人一种似乎很冷的感觉。
曹冲之苦笑了一下,“姑娘,莫非你便是天上的仙女,我……已经到了天堂了吗?”
那吐蕃少女冷峻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天堂,我活的好好的,你自然也活的好好的……不过,你受的伤可真够是重的,打伤你的,是那个穿金衣服的怪人吗?”
曹冲之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姑娘,是您救了我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我们小姐救了你,这里是我们小姐的别院!”
曹冲之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吐蕃少女背后还站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小姑娘,适才插嘴的自然便是她了。
“多谢姑娘相救,您说的不错,那伤我的人便是穿金衣服的怪人!”
那吐蕃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双眉紧锁,“此害不除,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之人折损!”
那侍女安慰她道:“小姐,您不用太过担忧,如今大师在……”
“好了!阿莲,”那“小姐”打断她,“这位公子昏迷数日,刚刚醒来,想必也是饿的很了,你快去吩咐厨房,做些糌粑和奶茶来!”
那侍女阿莲应了一声是,便出房去了。
“什么?我已经昏迷了数日?”曹冲之急道:“小姐,请问石……那位和我在一起的姑娘,她怎么样了?您没有把她一起救回来吗?”
那“小姐”奇道:“什么,和你在一起的姑娘?”
“就是……我和一位党项姑娘一道结伴而来,在……路上遇到那个……那个怪人,他突然发难,我……”他说到这里,一来是心急如焚,二来气力不济,竟然说不下去,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那“小姐”摇头道:“我和顿珠经过林子里的时候,便只见你一人,昏迷倒在地上,身旁有好大一滩血迹,一探你鼻息竟然还活着,这才把你抬了回来!”
“这么说,您没有看见那位姑娘?”曹冲之抚着胸口,勉力问道。
“没有,”那“小姐”见他面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那位朋友也许没事呢,别担忧了,你大伤初愈,还需要好生静养才是,快快躺下吧!”
曹冲之蓦地想起一事,“小姐,你……你们帮我换了衣裳?”
那“小姐”点头道:“不错,你原来那身衣裳上全部都是血迹,怎么能继续穿在身上,所以我吩咐小厮帮你换了!”
“那,我原来身上的东西呢?”
“你原来身上也不过是些火石和碎银两,都在这里了,你看!”
曹冲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见毡床边一张凳子上果然是自己原来携带的那些东西。
“哦,对了,还有一封书信,”那“小姐”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们可没有打开哦!”
曹冲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那“羊皮死书”果然不见了!
她骗了我,原来她一直是在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那羊皮死书而来的!
说什么担忧友人的安危,原来都是骗人的,她是为了从我身上夺走这羊皮死书,好去讨那位让她念兹在兹,魂牵梦萦的太子殿下的欢心!
曹冲之啊曹冲之,你这个蠢材,痴人!你本该想到,可你却心甘情愿的让她跟着你,就这样让自己和娘亲冒着大险夺回的羊皮死书得而复失!
可这似乎也并不能怪她,这羊皮死书本来就是党项人的东西,物归原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你既然想要这死书,为什么不对我明言呢?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会心甘情愿的把死书交还给你,你拿去还给宁明太子也好,还给别人也罢,我都不在乎。
何况师父也说过,想要报仇雪恨,一定要苦练武功,而不是把这复仇大计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所谓传说之上。你想要这羊皮死书,只需一句话,就算拼着被娘亲骂死,我也一定亲手交到你的手上!
为什么你要骗我,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要对我动这番心机!
为什么我身受重伤,命在顷刻,而你却一走了之,置我生死于不顾!
其实我早该想到……不,准确的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蒙骗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曹冲之越想越气,感到委屈至极,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水。
那吐蕃“小姐”见这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公子,莫非还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曹冲之猛然想到,那金衣人的身份还未查明,也许石飘雪落在他的手上,羊皮死书说不定也是被那金衣怪人夺走的。
但是那人疯疯癫癫的,既然夺走那羊皮死书,为什么没有把这封师父写给唃厮啰大赞普的书信也一起夺走呢!
但是这位吐蕃小姐的嫌疑是可以排除的,如果她们要夺走那羊皮死书的话,没必要再救自己一命,更加不需要替自己保管其他的东西。
“公子,你没事吧?”那位吐蕃小姐一脸关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