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铭闻言,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你能帮我个忙吗?”他问一暖。
“阿姨,你好,你还记得我吗?”一暖亲切地问候道。
“噢,你是上次那个姑娘,上次真是谢谢你。”周阿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一暖说道。
“阿姨,我来就是想看看你,叔叔身体还好吗?周康这段时间回来过吗?”一暖状似无意地问着,却仔细观察着周阿姨的表情。一暖发现阿姨在自己问出周康的时候,眼中闪过些许惶恐与害怕。
“他,他没回来过,我一次都没见到过他,真的,姑娘,我儿子没有回来过,真的。”周阿姨反复强调着,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一暖忽然有些后悔答应童一铭的请求了,看着这个老妇人脸上哀婉的神情,即使她真的看见儿子从凶案现场出来,护子心切的她也不会告诉警方的。
刚刚一暖要告辞的时候,童一铭希望她帮个忙,帮他问问周阿姨儿子的情况,因为童一铭相信周阿姨一定在案发现场看到过什么,但却不肯对警方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看见的人是她儿子。一暖看着童一铭灼灼而明亮的眼睛,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一暖对着周阿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姨,如果你真的在案发现场看到了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啊,这样我们大家才能帮你和周康啊!如果你不配合警方,反而弄巧成拙呢!”一暖一手扶着周阿姨,真诚地对着她说道。
“姑娘,我……我……”周阿姨没说下去,因为她已经哭得哽咽了。“周康他不会杀人的……虽然他赌博,可是他本性不坏啊,他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呐!”阿姨哭着说完。
“阿姨,我相信你说的,但你能不能对警方也说一遍,将你当时看到的完整的过程对着警方说一遍,可以吗?”一暖询问道。
过了良久,周阿姨总算是重重地点了下头。一暖立即叫站在大门口外面的徐正祺进来录口供。陪着阿姨做完笔录,一暖出来就看到童一铭站在外面,旁边还有一名戴着眼镜,穿着校服的男生,神情有些麻木,想来是打击太大,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母亲的过世。童一铭像是对那孩子说了什么,然后又叫了人来将那男孩带走了。童一铭转头看到一暖,就大步走了过来。
“谢谢你!我送你出去吧”童一铭对着一暖微笑地说道。
“嗯。”一暖只是弯了弯唇角,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往前走了几步,童一铭开口了,带着些许歉意,“是不是很累?今天本来应该给你一个开心的周末的,却让你这么辛苦。”
“没事,协助警方破案,本来就是每一个公民应该做的事,不是吗?”一暖一扫刚刚的郁闷,和童一铭开了个玩笑。俩人相视一笑,没说话。
等走到警戒线外面,一暖站到童一铭前面,“我相信阿姨的儿子是清白的,我觉得周康不可能杀人的。”一暖看着童一铭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警察办案,是会看证据的,只要他是清白的,我们当然会还他清白。”童一铭也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好,那我就先撤了,下次联系。”一暖如释重负地笑着说道。
“嗯,你自己小心,再见!”童一铭也笑笑说道。
“再见!”一暖倒退地走着,伸手向童一铭作了再见的手势。
“小心!”童一铭大声地对着一暖喊道,并立即往她这边冲了过来。一暖看到童一铭脸上闪过的惊慌和眼中满满的担忧,以为自己后面踩空了,下意识回头的时候,却被人从背后勒住了脖子,并且就在那一瞬间一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把刀。一暖因为后面的人的忽然用力,而喊出了声。
“别过来,我告诉你,小子,你别过来,不然,我这手一抖……”周康一边对着童一铭大声说着,一边将匕首往一暖脖子上又送了送。一暖能明确感觉到冰冷的刀片,和刀片割破皮肉而带来的一丝疼痛。其它警察也因为这边的动静而全部赶了过来,但一时间却也不知该怎么办。
“好,我不过来,周康,你说,你现在想要什么?”童一铭往后退了一步,冷静地说道。
“你们把我妈带出来,我有几句话想要跟她说。”周康喊道。
“好,我们马上让阿姨出来,但是你能不能先放了那位姑娘。”童一铭与周康斡旋道。
“你少废话,我今天已经不打算活了,你要是现在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现在就杀了她。”周康恶狠狠地说道。此刻的一暖已经从刚开始的混沌逐渐变得清明了。现在就是不要激怒他,什么都顺着他来就好。
“阿康啊,你不要乱来啊,你快把刀放下啊,妈求求你了啊,你快把刀放下吧,啊?”周阿姨一过来就哭着要扑到周康这边,还好被童一铭他们拦下了。
“妈,儿子不孝,儿子害你和爸受苦了,与其这样东躲西藏地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妈,我就是想再看你一眼,是我不争气啊!”周康这边见到母亲也是哭着开口了。
“周康,你现在还没有做错什么大事,你现在只要放下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还能照顾你的父母。”童一铭这时开口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警察,真的犯人捉不到,就会胡乱栽赃,如果我落到你们手上,你们就会严刑逼供,让我承认杀了那女人,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你们想都不要想。与其这样,我不如现在就杀了这个,然后再自杀。”周康用拿匕首的那只手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时一暖弱弱地开口。
“你闭嘴,你这女人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啊?”周康又将匕首架回了一暖的脖子上。
“真的,我相信你没杀人,也相信你不会杀人的。你现在如果要杀了我,你让你母亲怎么办?你母亲坚信着她的儿子是善良的。”一暖继续开口道,虽然声音不重,但却特别能让人信服。
“你看看你母亲,你的父亲已经卧病在床了,难道你舍得让你母亲看着唯一的儿子在她面前死去吗?”童一铭这时接着一暖的话说道,同时趁着周康看向他母亲时向前挪了几小步,同时看了一眼一暖,朝她点了点头,是想告诉她,她会安全的。一暖看到之后也向他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