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是因为不好找，我才会萌生出请个帮手的想法。

等菜全部端上来，利科合掌道上一声“我开动了”，便大口吃起来，比起之前表现出的成熟商人形象，这时候大概是饿极了，俨然变回一名普通的少年。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我想象着食物的美味，咬上一口，果然还是和白水一样。

最后大半的饭菜都是利科吃掉了，“你不饿吗？这里的菜不合你的口味？”

“我不怎么饿。”我端起茶杯，“我想雇佣你帮我找画，按天算薪，一天一万戒尼，你愿意接受吗？”

“一……一万？！”利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找到我想要的画，每一幅五百万报酬。”我说，“如何？”

“啊，这再好不过了！”利科有点坐不住了，“kila妹妹，不，老板。你可以等我收拾一下行李吗？很快就好。”

“像之前那么叫就行了。”要是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少年对比自己小的孩子称呼“老板”，绝对很奇怪，“我很赶时间，所以接下来每天都会很累。”

“没问题，kila妹妹。”利科竖起大拇指，笑着跑了出去，“十五分钟，只要十五分钟我就回来！”

从利科的行李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境况并不好。据他所说，我给的工作是他目前为止得到过的最高酬劳，所以他才这么卖力。其实我不太理解贫穷是个什么感觉，对他讲述的一些生活琐事只能微笑而已。

不过利科因此比我这个家里蹲的处事经验丰富得多，很会找各种门路，在第二个月就找到了一幅我要找的作者的画作。

这确实是同一个作者的作品，但是上面附着的“念”比我最开始看到的那一幅微弱得多，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出线索。

利科见我的情绪并不高昂，紧张地问我，“我弄错了吗？这幅画不对吗？”

“这是我要的画，我会给你追加五百万的报酬。”我把它放回盒子，“但是利科你明白吧？我需要的是那名画家全部的画。”

连续奔波了一整个月的利科，疲惫地点点头，“恩。”

利科唯一的缺点就是体力不足。当我每次这么说，他有时也会跟我解释说那是我体力太过超常的缘故。

我以为雇佣关系只交付足够的报酬就够了，毕竟杀手就是这样的工作。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利科也许会因为我的作法，持续积累疲劳，身体不济而倒下吧。医疗费不是问题，却会耽误我的行程。

好像只考虑了我自己的事情。

难道说，我其实很苛刻？

我试图遵循一下可能是利科的常识，“既然有了收获，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你需要休息一下，利科。”

“那真是多谢……”双手支在膝盖，弯下腰喘气的利科抬起头，“呃啊啊啊……”

于是发出了不成器的惊叫声。

明明比我年龄大上好几岁，怎么还这么大惊小怪。

不，我口吐鲜血的时机确实突然了一点。

为了让利科稳定情绪，我答应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的给出的结果如我所料是“器官有原因不明的衰竭迹象”。

“我早就到更好的医院检查过了。”我拨开耳边的头发，“身体机能全面衰竭中。所以我还顺便配了助听器，平时用头发遮住了才看不到。”

利科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不知所措地质问医生，“什么不明原因？就是治不好吗？”

“也许是新的病症。”医生死盯着检查报告，说话相当缺乏底气，“感觉器官基本都坏掉了。你，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应该早就……”

“这不是疾病，医生。”我说，“这其实是诅咒，所以我才要找到那些画。这对我很重要。这回你明白了吧，利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