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敕令连冲上来的那一刻,才算是战争真正开始吗?
他们是教皇的卫队,是最后的压箱底战力,是最后的预备队。
敕令骑士们太快了,不仅长枪手们甚至来不及躲入长枪方阵中,长枪手们自己都没能改变方向。
“黑帽第二军团大多数的圣铳手都耗干了圣力,他们站稳都很难,而长枪手由于近战肉搏,体力消耗太大。”哈库托犹疑了一会儿,“实际上,黑帽第六军团的情况同样不太好,只是比第二军团好而已。我们的情况……”
他们能听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过去没有抛弃他们,现在也不会抛弃他们,未来更不会抛弃他们!”
在反震的力道下,最前面的四五名敕令骑士从战马上向后摔落。
“咔吱——咔吱——”
“魔鬼的走狗!”
翻过铜印,帕斯里克直直看着铜印上的“受命于圣,苟利生死”,他抬起头,仿佛在恳求:“我不要。”
从他的视角俯瞰下去,敕令骑士们如同穿入柔软腹部的钢刀,照面的功夫便将整个黑帽军第五军团给划开。
最后十米的距离了,从趴伏状态中,伯奥略挺直了身体,将骑枪夹在腋下:“为了莱亚的荣耀!”
霍恩没有回答,他后退两步,靠在马车的车斗边。
马蹄声远去,战场安静了一瞬。
但已经来不及了。
从口袋中拿出萝卜铜印,他丢给帕斯里克:“如果我死了,把它交给让娜,让娜死了,交给马德兰,要是马德兰也死了,您自己留着吧。”
“回来,回来,列阵,军律忘了?!”
在那尸体中,仅有两具敕令骑士的尸体,其余的数十具都是战争修士们的尸体。
难不成,敕令骑士真的就那么不可战胜吗?
帕斯里克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再说话。
“袭步!”
暗红色的鲜血映射着阴霾的天空,在灰暗天色的下方,霍恩拿着瞭望镜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披甲军士们大声呼喊,激励步兵们的士气。
“集结!”
“萨克?萨克!你们,你们这些魔鬼!”
他们每个人都有至少一段的呼吸法,大多穿着超凡骑士们的四分之三甲,拿着最精良的长枪和骑士剑。
举起长枪,他不管不顾地朝前冲去,旅长的阻拦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左翼的黑帽第一军团和中间的近卫第二军团还稍微好一些,但仅是稍好罢了。
他用最锋利的尖刀,捅入了救世军最柔软的软肋,一举扭转了局势。
假如趁现在离开,我们还能保全后面的三个军团。”
血液在泥泞中蔓延,与雨水混合,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小溪,流淌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越过一道道障碍和灌木,马蹄上裹上了不少蛛丝,这可并不能阻碍最前排敕令骑士们的速度。
他们撑着疲惫的身躯,都要杀成了一个个血人。
冰凉的雨水落在鸟喙盔上,顺着盔甲的缝隙渗入到武装衣中。
“我曾经答应过他们。”霍恩转过身,张开双臂,任由旁边的近卫军战争修士帮他穿上大腿甲,“与尔同生,与尔共死。”
烟雨飘摇,如雾般模糊了一切,春雷滚滚,在阴霾的天空中响起。
黑帽第五军团的战争修士茫然而绝望地看着满地的尸体。
霍恩的声音顿了顿:“为什么?”
“躲入长枪方阵……不对,散开,都散开!”军团长查克口焦舌燥地呼喊着。
“啊——”捂着小腿,长枪手的哀嚎还没叫完,银光闪过,头颅便重重落地。
帕斯里克仍旧是一副混不吝的姿态:“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至于为什么,你自己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
黑帽第五军团的军团长查克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圣铳手们接二连三地应声飞起,在半空中飞行了三五米远才落地,翻滚了两米多才停下。
他们兵分两路,从两個方向,如黑蛇咬合的毒牙,朝着救世军的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在血腥的杀戮场上,连耗干圣力的圣铳手们都强忍着头痛,拿出武装剑和木盾,和守夜卫兵以及超凡骑士们近战厮杀。
很快便有几名超凡骑士被长戟和长枪拖下马。
“可笑!”来自骑士的冷哼从耳侧传来,马蹄高高扬起,坚硬而沉重的蹄铁迎头踢下。
在先前的骚动中,两翼的军团都一定程度地出现了指挥混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