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玄羽嘲讽道:“朕的皇宫,倒成了这些魑魅魍魎,施展的秘法戏台?!”
“那个老货奉谁的命?”
这才是关键。
贺嬤嬤只是一把刀,握刀的人是谁?
李常德垂首道:“回陛下……贺嬤嬤也不知。”
“对方联繫她的方法十分隱秘,或是藉由不起眼的杂物传递字条,或是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留下暗號。”
“贺嬤嬤从未见过对方的真容,不知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据她所言,她为恭肃太后办差多年,也只接到过这一个命令。”
一个潜伏多年,都快成了废棋的暗桩,只为冯贵人和褚氏而动。
这说明,两人混进宫,对幕后之人而言,至关重要。
南宫玄羽思绪飞转,片刻后,看向李常德问道:“除了冯氏和褚氏,新进宫的那一批秀女中,可还有不乾净的?”
李常德斟酌道:“贺嬤嬤咬死了没有,奴才仍命人在审。但依奴才看,她或许真的不知。”
“幕后之人启用贺嬤嬤这枚暗棋,目標明確,只为冯贵人和褚氏。若真有第三个入宫前就失贞的秀女,或许是用了別的路子瞒过验身……”
南宫玄羽眯起了眸子:“所以,冯贵人和褚氏的姦夫,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否则也不会让贺嬤嬤为她们遮掩。”
“陛下圣明!”
李常德道:“奴才也是如此推测,已审过褚氏和春菱。”
“褚氏骨头颇硬,刑具加身,寧死不吐一字,还试图咬舌自尽。幸好被及时拦下,如今半死不活地吊著性命。”
南宫玄羽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之色。
一个宫嬪,对姦夫的身份守护到如此地步,倒是有趣!
是情深义重,还是另有牵绊?
“那个宫女呢?”
李常德道:“春菱受不住刑,招了。”
“据她交代,褚氏入宫前,便与姦夫有染,多次前往法图寺和对方私会。”
法图寺?!
南宫玄羽的眸光骤然一凝。
那是皇家寺庙,香火鼎盛。来往的除了达官显贵,便是皇室宗亲。
竟成了褚氏与人私通的场所?
李常德又道:“春菱说,每次去法图寺,褚氏都会让她守在禪房外,然后通过隱秘的密室去见姦夫。春菱从未见过那个姦夫的真容,只知道是寺中的一个和尚。”
“但具体是哪一位,春菱也不知晓……”
南宫玄羽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
“佛门清净地,皇家供奉的寺庙,竟成了藏污纳垢,秽乱宫闈的场所!”
“六根不净的贼禿驴,也敢將手伸进朕的后宫?!”
帝王之怒,让整个养心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李常德嚇得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查!”
南宫玄羽的声音里满是杀意:“给朕把法图寺里里外外的所有和尚,底细全部摸清!”
“但……此事绝不可张扬。”
李常德心中明了。
法图寺歷来与皇室关係微妙。
先帝晚年常去祈福,恭肃太后更是那里的大功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