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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蛮与僮苗瑶各民族(1 / 3)

 <b>:</b> 第一节白蛮与大理国

一、大理建立前云南地区的政治局面

9世纪末至10世纪初,在云南地区盛极一时的南诏奴隶制度,由兴盛逐渐趋向衰落。在阶级矛盾日趋尖锐、社会经济危机日益加深的情况下,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也表现得更加突出。

897年,在广大奴隶和农奴不断的反抗斗争中,南诏国的权臣郑买嗣,指使南诏国王的近臣杨登杀死了隆舜王。

902年又于杀死了南诏皇室的最后一个国王舜化真,并杀戮蒙氏亲族800余人,夺取了政权,建立“大长和国”(902—927)。

“大长和国”的建立者郑买嗣是南诏清平官郑回的第七代孙。郑氏原为汉姓,在唐朝天宝年间南诏进攻雋州时被虏入洱海地区,充任南诏国王室官员。后郑氏家庭逐渐衍变成为滇西白族中的显贵。由于“大长和国”是通过统治阶级内部的政变建立起来的,奴隶主旧势力在社会上仍然具有较深的影响。909年郑买嗣死,子郑仁旻继之。旻在位17年,政治上毫无建树,还于914年发动了进攻四川的掠夺战争,后遭到挫败,损兵折将,数万无辜死于非命,进一步激起了各民族人民的愤怒和反抗。926年郑仁旻死,由郑隆亶继位。但这个郑氏第三代王在位仅两年,剑川节度使杨干贞便利用人民的不满将其杀死,灭了“大长和国”。

杨干贞杀郑隆亶后,扶持清平官赵善政为王,建立了“大天兴国”(928—929)。

赵善政才当了10个月的国王,杨干贞又迫不及待地废弃了这个傀儡,自立为王,号称“大义宁国”(927—937)。

杨干贞称王后,不但没有把南诏末年的分裂局面重新统一起来,而且他为人“贪暴特甚”,激起朝野怨恨,不仅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很尖锐,统治阶级内部的纷争也愈演愈烈。广大奴隶和农奴,为反抗压迫掠夺,纷纷起来斗争,提出“减税粮”、“宽徭役”。通海节度使段思平利用这一有利时机,潜往滇东地区组织力量,联络滇东的“乌蛮”37个部落和各派地方势力,以“减尔税粮半,宽尔徭役三载”的许诺,答应在当国王后减轻各种赋税徭役,释放奴隶,从而争取到人民的支持。在石城(今云南省曲靖市)会盟誓师,以白族封建贵族董迦罗为军师,于937年二月,举行大规模的联合起义,挥师大理,所向披靡,推翻杨干贞的“大义宁”政权,建立了封建农奴制的大理国。

从902年郑买嗣建立“大长和国”到937年杨干贞建立的“大义宁国”灭亡,仅仅36年间,即发生了三个小王朝的更迭。这是因为三个政权的社会经济性质基本上同属于奴隶制的余孽,从根本上讲,它们都不适应白族封建主积极发展封建经济的迫切要求,阻碍了新兴的封建生产关系的发展。还由于在某种程度上,尚未被消灭的部分“乌蛮”奴隶主的势力,仍然影响着各个小王朝的政治和经济生活,致使南诏末期普遍存在的奴隶主与奴隶之间的矛盾、各村社农民与奴隶主之间的矛盾、被统治民族与统治民族之间的矛盾等等,在王朝更迭初期,经过一段短时间的缓和之后,又重新尖锐起来。加之,三个小王朝的统治者本身“暴虐无道”、“中外喊怨”,从而加速了本身的灭亡。

二、大理国的建立及其封建农奴制

段思平为云南大理白族人,少年时代“甘贫度日”,生活很清苦。在反对“大义宁”政权的斗争中,“凡牧牛、牧马、鸡鸣、犬吠等处,皆云段思平将为王”。说明民间是拥护段思平的。与此同时,洱海地区的白族封建主和“东爨乌蛮”三十七部的首领们亦均表示支持他。

段思平取得政权后,改国号为“大理”。他吸取了前三代小朝廷郑、赵、杨氏统治时期的经验教训,采取各种积极措施治理国家。首先为废除奴隶制的苛政,“更易制度,损除苛令”,清除了原“大义宁”政权中的维护奴隶制势力的顽固派,停止了旨在掳掠人口的掠夺性战争。对罪大恶极者严加惩处,表彰贞良,抚慰百姓。

为了巩固新兴的封建制,段思平还大行分封亲属和臣属。如938年,封董迦罗为相国,封高方为岳侯,分治成纪(今记胜)、巨桥(今晋宁)、鄯阐(今昆明);封爨氏于巴甸(今建水)等。对三十七部首领也加以特别封赏。《滇史》载:“思平之得国,其成功实赖东方诸蛮。故即加恩三十七部蛮,颁赐宝印,大行封赏。”如封“乌蛮”(今彝族)首领阿而为罗婺部长(今武定、禄劝);封“些么徒”(属彝族)首领于河阳(今澂江)等。

除上述分封外,对段氏族人则分封于“关津要隘”和“富沃之区”,替大理国王直接进行搜括和对各领主进行监视。被封的大、小农奴主,在其封地内,享有“世官世禄、管土管民”的特权。为了扩大地盘,还经常兼并其它民族或部落的土地。在占有土地之后,有的把农奴们赶到别的地方去,有的则把农奴变为自己的耕农,再以田赋、地租、劳役、贡纳等各种手段,剥削和压榨他们。这些自耕农被固定在土地上,跟领主之间存在着人身依附关系。各个大大小小的领主,设有许多私庄,大理国王的私庄名为“皇城”。私庄可继承,如武定、鹤庆、泸水、禄劝等地方的领主私庄,一直保留到解放前夕。在领主私庄内劳动的农奴,要抽出自己大部分劳动时间,用自己的耕牛农具,为领主耕种。各方领主和部落酋长每年必须向大理国王进贡金、银、犀、象、罗绮等珍贵宝物。领主之间常常相互攻伐,征派农奴和农民的劳役来广修城堡。在大理国王和层层封建领主的残酷压迫剥削下,各族人民过着十分凄惨的生活。一百多年前,部分地区还保有“死手权”(“吃绝业”)、“初夜权”,甚至还有屠杀广大农奴和农民的“杀人坪”。上述历史遗迹,是大理政权统治下农奴们凄惨生活的剪影。

段氏建立的大理国,疆域大体与南诏时期的版图相同。东至普安路横山(今贵州省普安县),西抵缅甸之江头域(今缅甸杰砂),南达临安路之鹿沦江(今越南菜州北部的黑水河)、北临罗罗斯之大渡河。段氏将南诏末期陷于分裂状态的各民族地区又统一起来,形成为西南地区事实上的一个多民族集合体国家。所不同的是,南诏国的统治集团系以彝族为主,而大理国的统治集团是以白族为主。

大理国下设有首府、都督、节度。首府是大理;所设都督是通海(今通海)、会川(今会理);设节度的是永昌(今保山)、剑川(今剑川)、弄栋(今姚安)、银生(今景东)、拓东(今昆明市)和丽水(今缅甸达罗基)。后来又取消都督、节度建制,除保留首府外,下设八府、四郡、四镇。八府即会川(今会理)、建昌(今西昌)、谋统(今鹤庆)、统矢(今姚庆)、腾越(今腾冲)、鄯阐、威楚和永昌;四郡即石城(今曲靖)、秀山(今通海)、东川(今会译)、河阳(今澂江);四镇即蒙舍镇(今巍山)、镇西镇(今盈江)、成纪镇(今永胜)和最宁镇(今开远)。此外,在被统治范围内的其它各民族的部族和部落,则直接受各府、郡的管辖,并任命土长为首领,实行羁縻统治。

三、大理国的经济情况

大理国的社会经济比南诏国时期有了更大的发展。农业上突出地表现在重视水利建设和扩大土地开垦。当时在洱海地区修筑了不少水利工程,比较著名的有品甸、云南(今祥云)的段家坝蓄水和青湖蓄水,“灌溉之利,达于云南之野”;赵州(今凤仪)的神庄江,“灌田千顷,以至百姓富庶,少旱虐之灾”;白岩(今弥渡)的赤水江蓄水库,使农业生产出现禾麻蔽野、岁岁丰收的景象。水利的兴修,改善了耕作条件,为扩大耕地面积提供了前提。从而使居民辏集,人口增加。

1074年,四川峨嵋进士杨佐受政府委派前往云南买马,抵统矢府(今姚安)一带,目睹有不少人正在开荒种地。从统矢府又到洱海,沿途所见当地的农业生产,无论耕作技术或粮食产量,已同四川农业发达的资中、荣县等地水平接近。

在畜牧业生产方面,大理饲养的马匹“为西南蕃之最”。从北宋起,每年都有成千上万匹马通过“罗殿”、“自杞”(均在贵州)售于宋朝。岳飞同金人交战,所需战马的相当大一部分都来源于大理。马匹多为白族、彝族劳动人民畜养。除马以外,牛的饲养也很发达,当时到过大理国的内地人,都惊叹这里“牛马遍点苍(山)”。

大理国手工业最突出表现在冶金方面,闻名全国的“大理刀”,它是输入内地的主要商品之一。其锋利程度,被誉为“吹毛透风”。冶铜技术比南诏国时也有提高,大理国贵族大量制造铜佛像,其造型精致美观。

其它精美的手工业品也获得内地的好评。用象皮制造的甲胄,式样精巧,质坚如铁,刀箭不易穿透。《岭外代答》说,“苟试之以弓矢,将不可彻,铁甲殆不及也。”所制披毡、马鞭、鞍辔等驰名中原,销路颇广。大理人也长于漆雕,雕刻的漆器,图案精细,玲珑剔透,直至明代还视为珍宝,被誉为“宋剔”。元、明两代的宫廷漆匠,很多是从云南大理国征召去的,有“滇工布满内府”的美称。这些高级漆匠的技艺,都是从大理国时期继承和发展下来的。

随着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商业也随之兴盛起来。以大理城为中心,西至身毒国(印度),东南抵交耻(今越南),南临大海,分别同印度、越南、缅甸、马来西亚、波斯(伊朗)等国家进行贸易交往。与中原的贸易有西川、邕州两条道路,其中又以邕州(今广西南宁市)横山寨的互市榷场最为繁荣。当时输往内地的有大理刀、甲胄、披毡、鞍辔、马鞭、漆器等手工业品,以及麝香、牛黄等贵重药材,还有马、羊、鸡等畜禽,而尤以马为大宗。大理从内地输入的则有汊文书籍、缯帛、磁器、沉香木、甘草和各类奇巧的手工艺品。内地汉族先进的科学文化、生产技术的传入,促进了云南各民族经济的繁荣。由于商业发展,作为与内地经济联系的中心鄯阐城(今云南省昆明市)已发展成一个新兴的工商业城市,被马可波罗誉为“城大而名贵,商工颇众”。此外,还有大理、威楚、永昌等商业城镇,以及围绕这些城镇而形成的一些定期的农村集市贸易。

四、大理国的文化和宗教

大理国统治下的各民族,经济发展不平衡,文化的发展也不尽相同。大理国文化可以洱海地区主体民族的白族作为代表来加以介绍。

《蛮书》云:“言语言、白蛮最正,蒙舍蛮次之,诸部落不如也”。即是说,从语言上看,白族语言跟汉语最为接近,蒙舍诏彝族的语言差别大一些,其它民族的语言差别就更大了。

白文是否存在,至今仍看法不一。巍山一带发现的南诏字瓦,上面刻的文字有:、、、亏,究竟属哪一种文字,尚无定论。纳西族学者方国瑜认为:“文(指白文)之书,今不得见,然从前人记述,知为汉字写音,……即用汉字记焚音,称之为文,非别有一种文字。而语中汉语成分较多,故所谓文,其同汉语者,写汉字,解义。”。如《蛮书》中记载永昌(今保山)、洱海地区白族商人的诗歌:冬时欲归来,高黎贡上雪;秋时欲归来,无那穹赕热;春时欲归来,囊中络赂绝。其中的“穹赕”、“络赂”是白语,“穹赕”即怒江坝子,“络赂”即资金。

大理国受汉族文化的影响很深,今存大理国时期的许多碑刻,如大理《赵氏墓碑》、姚府《兴宝寺德化碑》、《大理段氏与三十七部盟誓碑》等,全是用汉文撰写的。碑文措词生动,镌刻细腻,堪称碑刻之上乘。许多清平官、诗画兼通,极有文彩。如白族杨奇鲲写的诗可与汉族名家诗句媲美。诗句有:“风里浪花吹又白,雨中岚色洗还清。江鸥聚处窗前见,林猿啼时枕上听,此际自然无限趣,王程不敢再留停。”隽永可诵。

大理国统治者为了发展封建文化,还专门派人到内地购买经、史、百家和医药、历算等书籍,而且数量很多。后来,内地一些重要书籍,由于五代时动乱丧失了,元朝征书,便是从西南地区找到了不少。如唐太宗亲撰的《帝范》一书,计12篇,在五代动乱中,有的丢失,有的残缺不全,是自族人响应元政府的征书号召把它献出来,得以完整地流传于后世。

大理国的雕刻绘画,在南诏国的基础上又有进一步发展。剑川著名的石宝山石窟浮雕,有一部分就是大理国时期最后完成的。昆明古幢公园的石幢浮雕,是大理时期的代表作。石幢高7米多,七层八面,下宽上窄,呈八角椎形。上面雕有许多寺字楼阁和众多佛像,最大的天王像高约1米,最小的佛像不足3厘米,佛像大小姿态各异,表情生动逼真,造型优美,刀痕遒劲,巧夺天工,可谓西南地区古代艺术之珍品,日本人把它称之为中国古代“绝无而仅有之杰作”。

在绘画方面,大理时期已出现了世代相传的专业画工。他们在洱海的佛寺中,绘制了瑰丽的壁画,迄今留世最著名的代表作是专业画工张胜温作的《大理梵画长卷》,又称为《张胜温画卷》,高0.33米,长16余米,134开,计628个佛面,线条工细,色彩鲜明,形象栩栩如生,明人誉为“绘事精致,金壁辉煌,耀人耳目,瞻对如生,足与顾虎头、李伯时相颉颃”。清高宗弘历也称赞它“傅色涂金,并极精彩”。

1944年北平故宫博物院将此画在重庆展出,哄动一时,为稀世瑰宝。

佛教在南诏国时传入云南,至大理国时普遍流行。它取代了原始的巫鬼教而成为正宗。大理佛教主要是瑜珈密宗。僧侣被称为“师僧”。在佛堂中教儿童念佛经。一些大理国王在失意时,甚至禅去王位而皈依佛门为僧,如段氏22传,竟有8人走入佛门,在中国历史上均属罕见。白族封建主的子弟出家当和尚的也很多。文学作品中,多引用佛经成语和典故。一切雕刻、绘画、音乐艺术、民间传说等,无不渗进佛经的内容。白族知识分子则多自称为“释僧”,攻读佛经和儒书之后,由大理国设科选士通过而被任命为官吏。大理国的统治者好佛、崇佛,段思平天天拜佛,岁岁建寺,铸佛万尊,对佛教在云南地区的传播有着深远的影响。

佛教的普遍流行,使佛儒结成一体,当时儒生无不崇奉佛法,僧侣也必诵读儒书。所以如此,是由于儒家宣扬的“德治”和“仁政”,实质就是讲“贫而无怨”、“富而不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同佛教粉饰太平,用忍受苦难和侮辱的不抵抗主义来宣杨“成佛”的说教是一致的。在封建社会里,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不平等,佛教从维护门阀士族地主阶级的立场,来解释这种不平等,正好跟儒家为统治阶级利益服务的伦理道德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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