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女儿,能做的,竟只有亲手将母亲可能推下悬崖的证据,交给那个可能会处决母亲的人。
何其讽刺。
柔嘉将脸埋入掌心,泪水无声滑落。
对不起,母亲。
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您万劫不复。
同一轮月下,慈宁宫偏殿,沈莞也未能入眠。
她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枚羊脂玉佩——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玉质温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今日之事,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柔嘉的决绝,皇帝的凝重,还有那支藏着惊天秘密的银簪…
这京城,这宫廷,看似繁华平静,实则危机四伏。而她,似乎正被卷入越来越深的漩涡。
“郡主,您还没睡吗?”外间传来云珠轻声询问。
“就睡了。”沈莞将玉佩贴在心口,闭上眼。
脑海中却浮现阿兄扶住她时,那双深邃眼眸中的关切与凝重。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南北烽烟,朝堂暗涌,如今又添燕王谋逆…
沈莞辗转反侧,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朦胧睡去。
翌日清晨,江州。
陆野墨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站在新筑成的堤坝上,望着脚下已退去大半的江水,长长舒了口气。
经过月余奋战,主要堤坝已基本修复,灾民安置步入正轨,疫情也得到控制。刘泽兴正在安排第一批灾民返乡,恢复生产。
“陆大人!”一个年轻吏员兴奋地跑来,“朝廷嘉奖的旨意到了!陛下褒奖咱们赈灾有功,所有参与官员吏员皆有赏赐!您和刘大人还被特许‘密折直奏’之权!”
陆野墨接过旨意细看,清俊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但笑意很快隐去,他看向北方,眼中闪过忧虑。
南疆战事,不知如何了。
还有…京城。
“陆大人?”吏员见他出神,轻声唤道。
陆野墨回过神,收敛心绪:“继续做事吧。堤坝虽成,但后续加固、巡查不能松懈。另外,统计返乡灾民所需种子、农具,拟个章程,我向朝廷请示拨发。”
“是!”
陆野墨转身望向北方天际,春风拂过他沾满尘土的青衫。
前路漫漫,但他心中那簇为生民立命、为江山尽责的火苗,却愈烧愈旺。
无论京城如何风云变幻,无论前途多少艰难,他既已踏上这条路,便当无愧于心,砥砺前行。
而万里之外,南疆苍梧城外,周宴银甲浴血,手中长枪直指城下黑压压的姜国大军。
身旁,沈铮一刀斩落一名敌将,血溅三尺。
“援军何时能到?!”周宴嘶声问道。
“最快还要三日!”副将吼道,“将军,咱们撑得住吗?”
周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中战意熊熊:“撑不住也得撑!身后是苍梧城数万百姓,是南疆门户!沈铮!”
“末将在!”
“带五百敢死队,随我冲阵!撕开一个口子!”
“遵命!”
战鼓擂响,杀声震天。
南北烽烟,在这一刻,燃烧至最烈。
而这场席卷大齐江山的狂风暴雨,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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