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随遇而安吧,夜锦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还是被饿醒的。
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对了,虽然在王府呆了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是不习惯别人伺候自己,但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另一个人,就不得不遵守礼仪了。
待到丫鬟们为他梳洗完毕,早已经饿到不行了,狼吞虎咽了几口,这才精神起来,突然想起扶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不过在王府,想要知道八卦很简单,去井边就行。
夜锦借消食之名把随从打发走独自散步到井边附近,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里围着一群姑娘呢。他悄悄走近听到其中一个胖胖的人说:“我听将军府的小姐妹说,王爷的新婚妻子不见了!”
她不见了?会去哪?“真的假的,怎么不见的?”里面长得最秀气的姑娘问。“这谁晓得喽,只听说王爷在府里大发脾气呢?”“让王爷这么生气,不会是私自出逃吧。”“真是有眼无珠,可惜了将军那么帅一男的。”
听这意思,应该是她自己走的。夜锦想起跟她的交流,估计她根本不知道出逃意味着什么。将军心思叵测,想起他对她百般怜爱,应该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估计已经在全城搜捕了。想到这不知为何,夜锦突然有点担心她了。
而此时将军府里确实处于一个极度低气压的氛围里,倒不是因为像一般人发脾气一样随手一挥就摔掉好多古董,反而是整个王府太安静了,静到让人觉得诡异,好像只有发出一点声音世界就倒塌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将军,之前暴怒的风暴已经过去,以为已经结束,谁知现在才是煎熬。
将军府的丫鬟仆人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将军了,从一开始突然娶妻的反常,到现在新婚妻子消失的暴怒,看起来都不像平时温文尔雅的将军的作风,好像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
而将军自己呢,其实气过之后是无尽的无力感,也无意迁怒于人,只是觉得命运弄人,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以后也不会是。
夜锦还在想着小姑娘能去哪,不知不觉地回到房间了,准备躺着思考一下,可是,如果他没眼花的话,他床上似乎躺着个人,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她?
他以为自己没睡醒,使劲揉了揉眼睛,床上还是有人,又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床上还是有人,慢慢上前一看,真的是她,此刻正睡得正熟,夜锦看着她,表情柔和了不少,似乎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提着的心放下了。
夜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也没有想什么,时间像一条透明的蛇,溜的无影无踪,床上人其实已经醒了一会了,但是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毫无敌意的,姑娘知道是他,但是却感觉自己不是醒来的时候,醒来的时候该说什么呢,说我偷偷跟着你过来的,说我在王府的后花园偷偷呆了一夜?说我实在撑不住了才到你房间里来?可是你一问为什么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姑娘在心里偷偷思量,想假装他没看到她偷偷溜走,可是如果他没看到她的话她又何必跟来呢,她就不是想见他吗?想到这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慢慢睁开眼睛转醒,夜锦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好像被大人抓到在干坏事一样不好意思红了脸,不自在的转移了目光。
姑娘见他不说话也不看她,以为他生气了,在心里默念九九八十一给自己加油打气,酝酿了一下小声说:“哥哥,你好哇。”
夜锦下意识的回:“你好。”这是他以前的习惯。
扶衿见夜锦理他,胆子大了起来,问:“哥哥,我可以在你家里住一下吗?”
夜锦慢慢回复思绪,想了想她现在的处境,便问:“有其他人看到你来这吗?”
“没有,我都躲着人呢。”
“好。”
扶衿有点意外,没想到哥哥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呢,之前在将军府,哥哥说要走,也没有带她走的意思,她还以为自己是个拖油瓶呢,哥哥不喜欢自己呢。而且这次哥哥似乎不像之前喜欢问问题呢,不过要是他问起来,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不要问了。
而夜锦此时想得是,既然她都来了,就呆着吧,都是天涯沦落人,至于为什么,有什么重要的呢,毕竟在这个世界,有人愿意无条件相信你,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啊。
姑娘就这样偷偷的在王府里住了下来,夜锦为了以防万一,暂时先让她呆在自己房间里,他打地铺。毕竟王府不安全,很多将军的狂热粉丝,他可不想背上诱拐后妈的绯闻啊。
可是孤男寡女的总是不方便,才过了一晚夜锦就很不适应,完全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丫鬟们已经在私下讨论最近他怎么越吃越多了。
没办法,这时的她应该是处于生长期,食量剧增,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乞讨已经不足以支撑才会晕倒,想到这一层夜锦又吩咐厨房明天多做几个鸡腿了。但是得想个万全之策。夜锦突然想起扶衿来。
何不来个移花接木?
夜锦跟姑娘说了这个事情,让她暂时以扶衿的名义呆在身边。他原以为姑娘会挣扎一下毕竟古代女扮男装还是挺出格的一件事,没想到小姑娘挺入戏:“哥哥,我是扶衿,以后请多多指教了。”语言上入戏是挺快的,但是声音还是女声,为了不穿帮,夜锦跟姑娘约定在人前装成哑巴,只能私下里跟他交谈。这些都好说,没想到在换衣服上出了岔子,姑娘衣服脱的只剩里衣,但是男装怎么也穿不上,便这样嚷着到夜锦身边叫他帮忙,事出突然,夜锦吓了一跳,心想她也太不避讳了吧,这样做会吃亏的。
心里这样想着,夜锦还是目不斜视地帮她穿好了。虽然自己也是来这里才学会的,但是已经轻车熟路了,不过考虑到程序之复杂夜锦找了一件衣服,摊在桌上一步步教她,姑娘也比较聪明,没学几遍就会了。
后来夜锦想到这事,觉得自己也太君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