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白洛旋的警戒,纪言露出轻松的微笑。「你放心,我不会通报祖国的大王更不会泄漏你的真实身分。」
「那你……」为何还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知道我的身分?
知道白洛旋多少感受到了一些威胁,纪言只想稍微闹闹他但并不想要打草惊蛇,於是他朝门口走去。「白洛旋……你要知道,身为白家的人,什麽大风大浪会没见过?但是……」停顿了下来,纪言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什麽?」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白洛旋问道。
「但是…算了!不说也罢!总有一天……你会懂得。」纪言哈哈大笑,他推开门,扬长而去。
独留一脸错愕的白洛旋。
走出了房门,艾袁凛连忙问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纪言耸肩,他是真的不知道艾袁凛在说什麽。
「笑声。」艾袁凛的声音清晰的吓人。「你刚刚在学我平常的笑声。」
「有吗?」纪言无奈一笑,彷佛自己被误会大了的样子。「我可不觉得。」
「你到底想要什麽答案?」艾袁凛这下可急了,他一向不喜欢被吊胃口。
「答案?」似乎认为艾袁凛的遣词很另类,纪言笑道:「我自己也想要知道。」
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并不想要告诉艾袁凛。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在白洛旋与自己之间,到底他会多关心谁一点?
纪言无法坦白自己对艾袁凛的依赖与……爱白,但他就是想要藉著这样的方法来厘清旧情是否有复燃的可能。
倘若有,他会考虑通报祖国白洛旋的去向只为永远独占艾袁凛。
即便他往後都会恨自己那都无所谓。纪言这样告诉自己。
只要他还在他体内、只要他的意志还在,他都无所谓。
☆、第三章之三
踏在雪地上,纪言背著竹篓上山。
山路因为雪的关系而湿滑、步步难行。
「山路那麽难走,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意外。」艾袁凛认为纪言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责备道:「你就那麽不珍惜自己的命吗?」
「我没有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纪言知道艾袁凛不喜欢自己冒险,但他偏偏就不想要听他的话。「况且当初若没有白家,如今我已在黄泉路上了。」
「你最近怪怪的,而且很喜欢和我唱反调。」艾袁凛不懂纪言在想什麽,他道:「难道洛旋的出现真的对你造成什麽影响吗?」
「我什麽话都没有说。」纪言蹲下身,他开始找寻可用的药草。
「纪言!」艾袁凛不喜欢纪言现在对自己既冷淡又不予理会的态度。
「你很吵。」明知道这样严寒的天气是不太可能会有可用的药草的,但偏偏纪言就想赌一睹。
他可以赌任何东西,或是感情或是一种时机。但通常人都是在知晓机率微乎其微时,才会选择「赌」。
纪言没有後路可言,他不允许自己坦率说出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要赌,赌在这种天气是否有什麽收获,这正如他想要试探艾袁凛对白洛旋的旧情有多深一样。
「......你在逃避。」艾袁凛沉默过後,他得出了个结论。「你想要逃避你对我的感觉。」
身子一懔,纪言逼自己略为僵硬的手继续活动。「我该对你有什麽感觉?我对你可能有什麽感觉?」
艾袁凛又陷入了沉默,他或许是不知该如何接话,又或许是认为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两个人僵直不下时,或许沉默才是让彼此冷静的最佳方法。
但是纪言冷静不下来,他只觉得一肚子火。
他想要听艾袁凛说一些话。
什麽话都行,但就是不要提到白洛旋三个字。
握紧拳头,纪言只觉得自己好笑。
这种心态莫非就是吃醋、嫉妒吗?
如果真的是,那他之前对梅儿的喜欢是不是就不算数?因为他从没有为梅儿而感到心痛过──唯一的ㄧ次是在知道梅儿要嫁到冬萦时。
至於他被梅儿拒绝告白时,他的心情也仅仅用失落两字就可以形容罢了。
但如今他的感觉却十分复杂,有期待、痛苦、不甘、吃味…很多种情愫彷佛全搅在一起,纪言咀嚼不出其中的滋味。
他只知道,那是一种苦涩到极点,难以言喻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