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元月是举家团聚的时候,家家都会去花仙居里讨几枝迎春花——它是百花中开
花最早的,早在春元月前就已经开花了。在春元月值得一提的还是春元月节,整整
持续7天,里面的各色活动数也数不尽。
一般都是小户人家到大户人家过春元月,如果亲戚中有好几个大家那么就轮流着
来。这年正是轮到梁府来主持春元月,整个府中的人比起往年来说更忙碌了。
梁福雁、梁慧雁跟梁夫人在整理要来府中的客人名单时,梁夫人懒躺在摇椅上,
“刘叔不用算上。”嗯?刘叔发生什么事了?梁福雁抬头,等待梁夫人的解释。梁
夫人仍旧是懒懒地,身穿一身洁白的狐裘大衣,身上披着一层薄被,整个人像是缩
在了摇椅中只露出她那张白皙娇艳的脸,“他写信来了。太忙了,他太忙了,过不
来了。”
每年的春元月,刘叔就会从Y地赶到梁府作为新年的团聚。但是今年,刘叔却写
信说太忙来不了?梁福雁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春元月的相聚算是对家人来说的新一
年的开始,在这个时候除非是顶顶要紧之事,否则不会不回本家。所以,刘叔不回
本家这一行为本身就很奇怪。刘叔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只是一个铁匠,但他算是
全国数一数二的铁匠,大户人家所需要的刀剑都往他那儿买。刘叔从前是梁丞相的
贴身侍卫后来到外面去当了铁匠,不过他也算是半个梁府的人了。“太忙了?”梁
福雁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张口欲问,梁慧雁却扯住了她的袖子警告似地瞪了她一眼
,道:“娘亲,我想和姐姐去花仙居讨迎春花去。”梁夫人浅浅地笑了:“到底是
小孩子,闷在屋子里也不像样。去吧,小心点便是。”
梁慧雁拉着姐姐刚出了房门,梁福雁就扯过了袖子:“为什么拉我出来?太忙了
这个借口真是太牵强了。刘叔只是个铁匠,都春元月了他忙什么?”梁慧雁冷静地
站在一旁:“母亲不想说,你看不出来么?”“我知道,可是——”“别去想那么
多了,姐姐。”梁慧雁劝道,“只是个刘叔而已,话本看多了吧。能有什么事?”
梁福雁说不出话来了,对啊,能有什么事?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自己在紧张什
么?梁福雁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提议道:“就算如此,我对于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我们去截下母亲的信吧。”梁慧雁奇异地看向梁福雁,“姐,话本看傻了么?”
“怎么?”这明明是个极好的计划啊。“首先,我们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收到的信
,可能母亲早就将信送出去了。另外,我们去打听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母亲不想
我们知道这件事的详情,如果我们截下母亲的信,母亲定然会知道,肯定会勃然大
怒。”
“确实。是我鲁莽了。”梁福雁承认,“那么怎么办呢?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梁慧雁轻叹了口气,心里念叨着话本害人真深,说道:“我觉得什么都不管才是最
正确的做法。但是姐姐你肯定不答应。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写信给刘叔去问他呢?”
梁福雁不满地撇撇嘴:“刘叔肯定不肯告诉我实情。母亲不肯告诉我肯定是刘叔发
生了什么大事了,他怎么会轻易告诉我?”梁慧雁狡黠地一笑,露出了左边的小梨
涡,“这就是该怎么忽悠人的事了。”梁福雁眼睛一亮对上了梁慧雁的眼神,两人
点了点头,跑向了书房。
梁慧雁找来了纸,梁福雁从笔筒中抽出了只狼毫毛笔,沾了沾墨,直接下手。
远方的刘叔:
刘叔,今年的春元月仍是一副好光景。我和慧雁妹妹也都已经10岁了,母亲已
经试着让我们接触处理家里的一些小事了。我们对于这件事感到新奇的同时又觉得
自己此刻成为了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处理这些事情在母亲的帮助
下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