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的虽然还是白衣,但已经不是刚见到时的那件了,头发只是稍微用发带束着,有些还在滴水。男人衣领微开,左侧锁骨在衣服的遮掩下,时隐时现。嗯,李方佑比严衣帅,这是你脑中的唯一想法。
至于整顿饭,怎么说呢,跟这个浑身冷冰冰的人吃饭,你总感觉自身还差点火候--定力不够啊。虽然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但是这家伙明显没有严衣那种亲和度。你周身的温度是唰唰地往下降,对方倒是一脸淡定,你这边扭来扭去,哪个姿势都感觉不舒服。
你动来动去,一会儿只听咯吱一声,接着就是木板断裂,你掉到地上的声音。
你是觉得渴才打算先喝一口汤的,这下好,汤什么的全被你衣服吸收了。感觉到了烫,你赶忙把外衣扒了下来。
你刚想说什么,男人倒是先开了口:“你坐的那把椅子之前就松了。”
“那你也不提醒我!”
“是你自己不注意。”
“……”你无可奈何地认命,又盛了碗汤,然后去墙角拿了把椅子,仔仔细细观察了很久才放心坐上去。看了看狼藉的地面,你决定还是先喂饱自己再说吧。
对方依旧一脸淡定。
“那个,”还是聊会天儿吧,“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一个碗,我不在乎。”
“……”谁讨好你了!这饭都是我做的,你要是敢在乎这一个碗,我就不给你吃饭了!换话题,“今天我们客栈的小利被伤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某位沉默中。
“昨天越怵夜观天象说什么不消几日会有大雪,嘿,”你挠挠头,“我才不信呢。”
某位继续沉默中。
“对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正色道,“那天,桥上的事,是我抱歉了。”
李方佑夹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你将男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继续说道:“那个女孩是要偷我钱袋吧。”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天之后,我又仔细想了想,小女孩跑走之前,有什么东西放进怀里的感觉,是这样吧。”你对着李方佑一个劲儿傻笑,“谢谢你。”
男人并没有理你,你突然觉得好尴尬。
果然这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还在生气吧。你无奈地叹了叹气,突然想起了怀中的小瓷猫。
你把白猫放在桌上,暗黄的灯光与木制桌子作衬,白猫身上发着淡淡的黄光,略显慵懒。“好了,是我不该大街上吼你啦。这个送给你,嘿,看像不像你~”你本是讨好的语气,殊不知,在旁人听来,是明显的哄小孩儿的语气。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却很巧妙地没让你看到。
见男人没有拒绝的意思,你还当男人同意收下了,小小地开心了一下:“诶,最近街上越来越热闹了,可悲的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是年。”你说出了困惑你很久的事,本来没期许得到答案的。
“43天。”
“!”
李方佑站起了身子:“这饭味道很怪。”说完男人便离开了。留下你一个人再次风中凌乱。
43天?他在回答我的问题?饭味道怪?哪里怪了?话说好像也有人说过这句话,是谁来着?虽然我弄得很狼狈应该是我收拾这里,但他态度也应该真诚一点啊!而且,我睡哪儿这家伙也没说啊!
……
无比郁闷的你,在收拾好厨房后,发现门口椅子上有套衣服。你暗暗开心了一下,这家伙还有点人性。你不客气地穿上李方佑拿来的衣服,有一点点大,别的倒也没什么。衣服上有淡淡的味道,可能是体香,也可能是花香,反正你也区分不出来。
但还是没有给屋子啊!!!!
你随便找了个屋子。推开门房内倒是干净,但不是自己屋子你也放不太开,没脱衣服,没大拆被子,你稍微往身上搭了搭倒头就睡。
二更天,更夫打更的时候,你已经睡熟了。“二更天,关门关窗,防偷防盗。”“二更天,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更夫一过,李院最西边的房间,门开了。
李方佑的白色身影出现,并轻轻关上了门。男人径直走到你睡着的房门前,有好一阵子没有挪步。月光淡淡地洒在男人身上,使男人一直冷冷的白此时略显温婉。月光如练,却唯独阴影了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