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了?”严衣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你的气息,也确实发现你沉默的太久了。
“没什么,”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立刻换成一副轻蔑的样子说道,“反正现在你只能称嘴皮子了,看在你这么可怜又这么爱干净的份儿上,如果你再找事儿,”你轻笑了一声,“我就把你身上穿的,睡觉用的都换成脏的!”等你能看东西了,看你不气死!
“你!”严衣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说完这些话后你转身就跑了,留严衣一个人在屋子里吼叫。
接下来的几天里,你才发现严衣的本质有多恶劣,不,准确地说是有多好动。
“严衣!你一个失明的人在后院里各种乱飞只为捉住一只鸡吗?”
“这只鸡啄我~脏~我要给它洗澡~”
“……”
“严衣,请你不要在半夜的时候来我的屋子里晃荡好吗?我很怕鬼诶你知道吗。”
“我那是在梦游~”
“严衣,你过来让我咬你一口。”
“啊~你是被狗传染了吗~我就说小利养的那条破狗欠收拾吧~看把你影响成这样了~”
“……”
“严衣!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在桥上活蹦乱跳吗?一脚踩空了吧!呛水了吧!”
“不关我的事~那桥连个围栏都没有~太差劲了~咳咳~”
“……”
“越怵你给我回来!”络紫梅响亮动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客栈。
“什么情况~”一旁严衣一脸好奇。
“啊,那家伙是个大力狂,”你无奈地扶额,“看到盛米面之类的翁空了,就会抱着翁去买。”
“……”严衣一脸呆滞。
这时,你看到窗外许和偷偷摸摸地不知道要去哪儿,皱了皱眉,打算跟去,却发现衣角被人摁在了桌子上。
“你去哪儿~”
“散步。”
“我也去~”
“进货。”
“我也去~”
“……茅房。”
“我也去~阿嚏!”掉河里的后遗症。
“我哪儿也不去了,你放手行吗。”哼哼,等你一放手我就跑。
“就算我松开你也逃不了的~”严衣淡定地放好茶杯,倒水,喝水,叹气,“我蒙着眼也比你睁着眼强~我真是个天才~”
“……算了,你跟我来。记住,你只需要乖乖跟着我就好了。”反正这家伙什么也看不到。
许和先在集市漫不经心地晃了几圈,随后走进了一个小巷。你正打算跟去,身后人的声音悠悠响起。
“小家伙~你是在跟踪人?”
“我不叫小家伙。我叫隐,呃,简皓。还有不许说话,不许问问题,屏好你的气息,乖乖跟着我。”你凌厉地训斥了严衣。后者不满地撇了撇嘴。
只见许和在小巷里左拐右拐绕着圈圈,而且时不时回头看看。你不禁停下了。
难道我暴露了?
这时严衣拽着你衣袖的手动了动。“你没暴露~那家伙警惕性很高~阿嚏!”
“喂,你真的不需要吃药吗。”听男人这么一说你有了些许自信,继续跟了上去。又转了几圈,许和终于不再兜圈,往东郊方向走去了。走了没一会儿,许和的步子加快了。你往远处看了看,是树林,树林深处有许多破败的茅屋,你把严衣安置在了巷口,自己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段是一个大下坡,快到茅屋时许和回了回头,你迅速转身躲在了树后。这里的树一看就上了岁数,纸条歪扭却伸向四面八方,树干挡住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只见许和走到最西边的茅屋前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进去了。
许和果然是要来这里。你躲在大树后细细打量着:这些茅屋有一定的数量,远观起来却很是破旧,井栏是断的,有好几间茅草屋的墙也处于半塌陷状态,四周杂草丛生。你推测这里可能以前是个小村子,因为有些偏僻,后来人们搬走了也就荒废了。不过这地方确实挺不引人注目的。
你默默记下了地方决定改日再来,这时突然有人将你猛地后拉,你感觉腰间一紧,来不及惊呼双脚就离了地。回过神来时,你已经被人压在了巷口的屋顶上。正打算说什么,身后人便凑了上来,耳畔传来的是严衣那熟悉的声音,只是现在声音略有些低沉:“有人来了。”
听到这里,你听话地在屋顶上趴着。脚步由远及近,是两个人。左边的人穿的是很普通的短褐,右边的人身着兰色交领袍,领口是金色的云气纹。
“那人身上的花纹和你的一样诶。”等两人走远,你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严衣?”
严衣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神色,沉默半响才闷闷地开口:“是不是领口有金色的云气纹?”
“正确!等一下,你认识?”你有些惊讶,是严衣认识的人?而且只靠脚步就能认出来?
严衣脸色沉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你也知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来的路上,你和严衣都沉默不语,但所思考的内容却有天壤之别。
晚上你在被窝里睡的正香,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盯着你看了半响,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玉制,周身清凉,在黑夜中闪着亮光。你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但你马上就要归西了。
来人在你床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纠结。一会儿,来人似乎下了决心,手下发力,眼看就要刺下。
这时,白衣闪过,一掌击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