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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龙鲤血契之三星堆秘录 > 楔子·第一章·蛇目初睁(1929年·春)

楔子·第一章·蛇目初睁(1929年·春)(2 / 6)

“轻风……”老人望向东北方,那是成都的方向,他孙儿所在之处,“爷爷可能……回不去了。”

他撕下内衣一角,咬破手指,用血写下:

“轻风:若你见此血书,当知碎片分二,其一在血书中,其二在成都陈老拐处。勿信崔家人,勿显龙鲤力。待三星连线之日,鸭子河畔……”

匆匆写下这几行字,又将青铜碎片简单处理下与血书裹在一起,塞进一根空心的竹筒。然后他吹了声口哨——一只灰扑扑的四川短尾猿从树上溜下来,接过竹筒。

“老伙计,送去成都,青石桥‘陈记旧书店’,交给陈老拐。他知道该给谁。”

短尾猿吱吱两声,消失在竹林深处。

顾苍梧转身,面向来路。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如秋水,映着残月。

六个黑衣大汉在五十步外,呈扇形围拢,手中短刀泛着寒光。

“顾桑,这又是何必?”这时服部雄一郎自六人后缓缓走来,用生硬的中文说:“把碎片和舆图交出来,帝国可以给你一个顾问的职位,还可以保你和孙子荣华——”

顾苍梧笑了:“我中华的宝贝,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小日本的?”

“东亚共荣,文物共享。”服部阴笑起来,“您孙子顾轻风,今年十二岁了吧?成都西栅子街,被崔家收养,对吗?”

顾苍梧瞳孔骤缩。

就这一分神的刹那,六把刀同时斩来。

剑光亮起,如银河倒泻。

五招之内,两名大汉喉间溅血。

但顾苍梧背上也中了一刀——刀上应是淬了毒,麻痒瞬间蔓延。

待又拼倒三人之后,他往月亮河处踉跄奔去……

服部雄一郎走到河边,拾起岸边遗落的一只布鞋。鞋底磨损严重,但内侧用金线绣着一个字:“觀”。

“传令,”他冷声道,“顾苍梧生死不论,务必找到他身上的碎片。还有,通知成都的犬养小组,密切监视崔家,尤其是那个孩子——顾轻风。”

第二章 暗潮叠涌(1934年·冬)

五年后。

成都西郊,崔家别院。

十七岁的顾轻风跪在雪地里,单衣破烂,背上一道道血痕。

少家主崔世昌提着皮鞭,啐了一口:“小杂种,敢偷祠堂的供果?你以为你是崔家人了?”

妹妹崔荔煦站在廊下,裹着狐裘,手里抱着暖炉,笑得甜美:“哥,跟个废物生什么气?他娘那个狐媚子就是个唱戏的,不知道跟着谁跑了,给他爹气死——”

话音未落,顾轻风猛地抬头,眼中血红。

崔荔煦被那眼神吓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你看什么看!来人,把他关进柴房,三天不准给饭吃!”

当夜,顾轻风被反锁在阴冷的柴房里,背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他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中,怀中却紧紧贴着一块温热的物事——那是灰猿送来的竹筒中,除了爷爷的血书外,唯一留下的东西:一枚鸽子蛋大小、触手生温的黑色石头。五年了,他夜夜将它贴身收藏,石头上天然的纹路像一只紧闭的眼睛,总在他最孤苦难眠时,传来若有若无的暖意。

血书的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可“勿显龙鲤力”五字,始终如谜。他只在偶尔的梦境里,瞥见过浮光掠影:幽深水底,金光游弋。醒来后,只觉心口微热,转眼便忘。

窗外梆子敲过三更。崔家大宅的喧嚣渐歇,正是守卫最松懈之时。顾轻风忍着痛楚起身,摸索到那扇破损的柴窗边。窗棱早已腐朽,他咬牙将全身重量压上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头应声而断。他敏捷地翻出窗外,瘦小的身影融入浓重夜色。

柴房后墙根下,他早有准备——一个废弃的树墩,是他平日里偷偷搬来垫脚用的。踩上树墩,双手扒住墙头,用力一撑,整个人便翻了上去。墙外是崔家后巷,再往后,便是黑黢黢的、连绵的丘陵。

他落地时一个踉跄,背上的伤口再次崩裂,但他顾不得许多,拔腿便朝着后山方向狂奔。那里有他在这冰冷世间唯一的慰藉——一只他初来崔家那年,从崔世昌刀下救下的瘸了一只后腿的豹猫。它通体灰褐,带着山林野物的机警与疏离,却唯独肯亲近他。这些年来,每当他受罚挨饿,或是思念爷爷至偷偷哭泣时,它总会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安静地卧在他身边,有时甚至会叼来些野果。

刚跌跌撞撞爬上半山腰,身后远处已传来嘈杂的人声与晃动的火把光影。追兵来了!而且,火光映照下,人影憧憧,除了崔家惯常那几个凶悍护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动作格外迅捷、着装统一的黑衣人。那些人的步伐轻得诡异,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

前路是崔家佃户口中谈之色变的“断魂崖”,深不见底,云雾常年缭绕。后有追兵,已呈合围之势。

崔世昌举着火把率先追到近前,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狞笑:“跑啊?你这小杂种倒是会挑地方,给自己选了个好坟头!”

崔荔煦款款跟在兄长身侧,狐裘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华贵的光泽。她轻轻按着暖炉,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冷如毒蛇:“哥,跟这野种废什么话?这悬崖底下,从来只有死人爬上来。推下去,一了百了。明日只需报官,说他偷窃祠堂重宝,被发觉后畏罪跳崖,连尸首都寻不见。岂不干净?”

夜风呼啸,吹得顾轻风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又转过来,目光缓缓扫过崔世昌扭曲的脸,和崔荔煦那副精致的虚伪面容。忽然,他咧开嘴,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冰冷与决绝。

“崔世昌,崔荔煦,”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风声,敲在每个人心上,“你们记住我今日的话:若苍天怜我,留我一线生机不死于此地。来日,我顾轻风必归来,今日所受之苦,他日定要你们崔家——百倍偿还!”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向后一仰,决然地投身于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拦住他!”崔世昌的惊呼晚了一步。

下坠!

狂风如无数只冰冷的手,疯狂撕扯着他的身体、头发、衣襟。失重感攫住心脏,耳畔全是呼啸的风声。就在这极速坠落、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他怀中的黑石,猛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高热!那热度并非灼烧,而是像一股沉眠已久的滚烫洪流,自石中奔涌而出,顺着他紧贴的胸口皮肤,轰然灌入四肢百骸!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闷哼。

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下坠之势似乎突兀地滞缓了一瞬,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托了他一下。但也仅仅是一瞬,紧接着,“噗通”一声轰响,刺骨的冰寒瞬间将他吞没。

他坠入了崖底的深潭。

潭水冰冷彻骨,夹杂着未完全融化的碎冰碴,像无数细针扎刺着皮肤。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肺里的空气被挤压一空,呛了口水,意识迅速模糊。然而,就在这濒死的昏沉中,那股自黑石涌入的热流却在他体内奔窜起来,驱散了部分寒意,强行吊住他一丝清明。

朦胧间,他“看见”了。

并非用眼睛,而是一种更玄妙的内视。在他意识深处,或者说,在潭水的最深处,有一团温暖、柔和、却无比纯粹的金色光芒。光晕中心,静静地悬浮着一条不过巴掌大小的“鱼”。它通体晶莹如玉,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额头正中,生着一支小小的、莹润的肉角,角身有细微的螺旋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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