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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偏偏喜欢你/沈项/枫白〗幸好我们有武器 > 第八章

第八章(1 / 2)

 沈文涛拿着衣服回到剧场的时候项昊正背靠舞台坐在地上发呆,目光落在悠远的一处,并不空洞,却有种平和的悲伤,像是在时间的罅隙之中想念着什么。

沈文涛将衣服递给他,白色的练功服,想来也有一年多没穿过。项昊回过神挪动目光看向他,不发一言地起身接过随手放在台上,脱下白大褂低头解病号服的上衣扣子和裤子,自然到他们之间似乎无需避讳什么。

半晌,沈文涛波澜不惊道,“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没什么准备不准备的,”项昊打断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沈文涛停顿了一下,“如果你只是赎罪的心态,那么即便你上得了舞台,救得了小白,也还是救不了你自己。”

项昊眉心收拢抬头看了他一眼,“行行好吧沈文涛,你是以救世主的姿态来教导我吗?你会在乎别人上台什么心态?”

沈文涛面色依旧,声音中却多了几分深重,掷地有声,“你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项昊径直回望他的眼神,“你也该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僵持之间杜枫和顾小白进了剧场大门,一眼瞧见他们顾小白便扬声问道,“昊哥你怎么在这儿?师父准你上台了?”

项昊系好最后一枚衣扣,紧了紧腰带,遥遥朝他朗声笑道,“你运气好,你昊哥复出首演,不收你票钱。”言毕看了沈文涛一眼,交换了一个无需多言的眼神。

沈文涛便沉默着走去后台,项昊朝杜枫和顾小白挥挥手,走向台边的台阶,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上台阶,像是在一点点擦掉封存记忆的浮尘,让所有染血的画面都在脑海中一幕幕苏醒。

顾小白本还在为了项昊能重新登台而满心欢喜,拉着杜枫特意往前走了几排想寻个好位置,却在看到沈文涛从后台推出连轨的铁笼的一瞬间僵住了动作,几乎连血液都凝结。直到沈文涛固定好坠空的沙袋和断绳的齿轮,铁笼外端两侧的钢板拉开,密集的钢针如同獠牙,顾小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昊哥你干什么?!”

项昊不做任何回应,他拍了拍铁笼的门,不知在想些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想,然后转身站进去朝沈文涛勾了勾嘴角。

沈文涛不动声色,用笼中的铁环锁住他的手腕和脚腕,动作很慢,每一个部件都反复检查了几遍,项昊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腕时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凉体温和薄薄一层冷汗,哪怕他的动作平稳得不见任何一丝轻微的颤抖,项昊依然能从他的眼中读出隐藏得很深的不安。

而眼前这一切无疑击溃了顾小白心中封锁记忆的某些壁垒,只不过在他冲上去之前就被杜枫一臂当胸绕过紧紧控制在了自己怀里。这种制止几乎粉碎了他最后一点理智,挣脱不开的境况逼得眼眶发红,就像是他们心底那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被豁然撕开,“放开我!……昊哥!你疯了?!”

项昊微微仰头,让沈文涛将最后一枚铁环锁住他的颈项,金属相合发出的响声在此刻尤为清晰刺耳。沈文涛的手滑过铁环冰冷的弧度,却又向上停留在他的侧脸,轻微的触碰,指腹划过他的侧脸轮廓,像是未及多想的本能动作,短暂片刻便落下。

沈文涛检查完全部锁扣,后退一步缓慢而镇定地关上铁笼落好锁。

项昊看着他,鬼使神差的,忽然开口,“那天,你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们到底说了什么?”

沈文涛嘴角微展露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声音温和,“如果你从里面出来之后仍然想知道答案,我不妨考虑告诉你。”

项昊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挪动落向观众席,抬高了声音,“小白,咱们可说好了,你昊哥这复出首演千金难求,你看完不请客可说不过去啊。”

顾小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除了身体还在本能地往前寻求挣脱,眼中满是惊惧。

项昊朝他笑着,眨了一下左眼,“好好看,别眨眼。”

沈文涛站在铁笼旁边,稍稍停顿了一下,利落地抽出齿轮上的插销,在悬吊着的沙袋的重力下,齿轮开始慢慢转动。

沈文涛拉起遮光布,铁笼就此挡在了黑布之后,观众席的角度只能看到沙袋一点点坠低,齿轮一圈圈绞磨着绳子,只有他站立的角度能看到遮光布之后,项昊开始有条不紊地挣脱铁锁的控制。

他的动作无半点阻滞,眉目之间异常地平静,齿轮连接的绳结另一端牵扯拉动着锁链,他必须在手脚被拉开至无法活动之前挣脱四肢,在拉力之下被颈间的铁环绞至窒息之前挣脱颈圈,最后在主控绳被磨断,钉板被随之释放之前逃离笼子。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然而在他们染血的记忆之中,这个原本的双人魔术还有着未被复原的另一半:供平躺后锁住四肢的桌案,上方悬一把见血封喉的钢刀,同样以沙袋齿轮控制,不同在于主控齿轮坠于空中,以滑轮与铁笼的齿轮相接,互为主副,相互制衡。这个魔术的精彩之处在于两位搭档的魔术师逃脱在绳断之前,观众只看到钢刀穿案,钉板入笼的惊险一幕。

然而若有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譬如控制两人四肢的锁链如若同时出现故障无法自行逃脱,那么如何在这个夺命的魔术中逃生。

这样的意外看似万分之一的几率,却正是一年前发生的全部。

只是那时即使一开始便察觉到了不对也是徒然,因为主控绳竟以几倍于往常的速度被绞断,当是时沈文涛站在台下,顾小白坐在场中的观众席,项昊抬起头讷讷地说了一声“锁是坏的”,薛少华没再说出同样的话,只凝神看向悬在上方的刀,不甚明晰的光线之中锋利的刀刃折射着冰冷的光,他眉心一紧低声道,“这是把真刀。”项昊愣了一下,颈圈以过快的速度拉紧确认了异常信号。

而对于一次排练而言,这无疑都是不该发生的。

然而发现这一切距离绳断只有一线,薛少华对眼下的情况作出了最冷静快速的判断,小白离得太远,在绳断之前赶到台上绝无可能,只有沈文涛一个人尚有一丝回天之力,然而连接刀案的主控绳断口在高空之中,想救他就只能挪开桌子,只是负重一人的桌案若仅凭一人之力想在一瞬间脱离钢刀的触及范围几乎不可能,所以眼看着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的选择只剩一个,控制住铁笼的主控绳,因为那根绳子断口在下,是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这些信息在一瞬间闪过脑海,彼时顾小白和沈文涛已经开始朝台上跑来,薛少华挪动脖颈,视线范围之内只能看到项昊的侧脸和沈文涛跑来的身影。

“文涛,拉住那根绳子,救项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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