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在电文中提到:法国虽已经沦陷,但其在国际上仍具影响力,且法属印支那与我国接壤,战后格局错综复杂,望楚云飞能从长远计,以大国将领之风范,接待友邦人士。
“法国人……”
楚云飞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钧座。”
李靖忠在一旁低声提醒道:“咱们和英国人的关系一直很僵,尤其是在缅甸。”
“现在让法国人来前线看咱们打仗,英国人那边是不是彻底没有回转可能?”
“我们无需理会英国人。”
楚云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戴高乐虽然傲慢,但自由法国现在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们有求于我们,比起丘吉尔为首的英国政客们,显然更具备合作的可能性。”
楚云飞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法属印支那的位置上。
“我们在这里还有驻军,未来我们在东南亚的布局,绕不开法国人。”
“与其让英国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晃悠。”
“不如拉一把法国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哪怕是用来恶心一下英国人,也是好的。”
楚云飞转过身,果断下令:“靖忠,回电侍从室和林竹席。”
“就说我楚云飞代表前线二十万将士,热烈欢迎法国盟友莅临指导!”
“另外,给焕然兄打个电话,让他给法国观摩团准备最好的位置。”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
“今天的中国军队,已经不是那个任由列强宰割的满清绿营了!”
“我要让戴高乐明白,我们中国人,有能力保卫属于我们的东亚。”
“法国人想要在亚洲施加属于自己的影响力,那就得先看我们的脸色!”
李靖忠备受鼓舞:“是,钧座,我立马去办。”
几天后。
琼州岛,海口外围前线。
热带的暴雨终于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和浓重的硝烟味。
一列悬挂着青天白日旗和自由法国洛林十字旗的车队。
在几辆美制m8装甲车的护卫下,穿过泥泞的红土路,缓缓驶入定南军设在长流镇的前敌指挥所。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法军制服、右袖空荡荡的独臂将军走了下来。
他便是戴高乐的亲信特使,齐诺维·彼什科夫将军。
这位曾在一战中为法国流尽鲜血的传奇俄罗斯将领,此刻正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眼前这支东方的军队。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
沿途所见的中国士兵。
并没有像他此前在欧洲报纸上看到的那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相反。
在美国人的武装之下,他们头戴美式m1钢盔,身背汤姆逊冲锋枪,脚蹬军用作战靴,精神抖擞,眼神中透着一股刚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杀气。
若不是那张东方面孔。
彼什科夫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美军的兵营。
“这就是那支在东南亚击溃了日本人的军队?”
彼什科夫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说道:“看起来,我们此前的情报部门低估了他们的现代化程度。”
一名副官旋即接话道:“事实上我们此前并没有掌握太多关于中国盟友的情报,我们的一切情报来源都是第三国进行中转。”
“将军,请。”
负责迎接的李靖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侧身引路。
彼什科夫看着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中尉,一脸的困惑,但终归是没有出声询问。
指挥部内。
楚云飞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彼什科夫进来,楚云飞大步上前,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败军之将”的代表而有丝毫轻视。
回了彼什科夫的军礼之后,楚云飞热情地握住了彼什科夫仅存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