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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长治大型军用机场,停机坪上却已是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高辛烷值航空燃油那令人亢奋的刺鼻气味。
b-25轰炸机第一中队中队长刘振庭,正站在自己的座驾“复仇号”机翼下,最后一次检查挂架上的特种弹药。
这上面装载的并非是普通的高爆弹。
而是圆滚滚、涂着红色警示环的美制m47凝固汽油弹。
“队长,这就全是那玩意儿?”
年轻的僚机飞行员吴长风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些弹体:“听说这东西沾上就甩不掉,能把骨头都烧成灰,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刘振庭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手套,拍了拍冰冷的弹体,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压抑着一座火山:“长风,你见过被鼠疫折磨死的乡亲吗?”
吴长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见过。”刘振庭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全身发黑,死的时候蜷缩成一团,七窍流血。”
“那是活生生的人啊,被小鬼子当成牲口一样毒死。”
“冈村宁次那个老畜生,想用瘟疫让我们亡国灭种。”
他猛地转过身,指着满载的弹药:“这东西是狠,但对付畜生,就得用这种狠家伙!”
“今天咱们不是去轰炸,是去火葬!”
“把那些制造瘟疫的瓶瓶罐罐,连同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畜生,一起烧干净!”
“给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是!”吴长风挺直了腰杆,眼中的犹豫转瞬间化为复仇的决绝:“烧干净他们!”
“登机!”
随着刘振庭的一声令下,信号弹划破长空。
“轰隆隆——”
数百台发动机同时轰鸣,声浪汇聚成一股震撼天地的咆哮,仿佛连大地都在随之颤抖。
跑道上。
满载着凝固汽油弹和高爆航弹的b-25轰炸机群,在p-51“野马”战斗机群的护航下,依次滑行、加速、拉起。
巨大的机翼切开晨雾,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向着北平、天津方向压去。
……
两个小时后,北平以南空域。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响彻云霄。
日军华北方面军航空兵团的指挥塔内,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参谋们的嘶吼声乱作一团。
“敌机群!数量无法统计!”
“至少有三百架以上!”
“不,更多!”
“八嘎!”
“怎么会有这么多飞机?!支那空军的主力不是在南方吗?!”
日军飞行二十七大队中队长田中少佐面色惨白地冲向停机坪。
那里,只有稀稀拉拉十几架老旧的ki-43“隼”式战斗机和几架ki-44“钟馗”还能升空作战。
其余的飞机,要么在之前的战斗中折损,要么因为燃油短缺而趴窝。
“起飞!全部起飞!”田中少佐声嘶力竭地吼道,眼中布满了血丝:“为了天蝗陛下,撞也要把他们撞下来!”
然而。
这注定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
当田中少佐驾驶着战机刚刚爬升到三千米高度时,他绝望地看到了头顶那令人窒息的一幕——高空中,作为护航的p-51“野马”战斗机群,如同银色的死神,早已占据了攻击阵位。
阳光照在它们流线型的机身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敌袭——!!!”
田中的吼声还没完全传出,p-51机群便俯冲而下。
“哒哒哒哒哒——”
12.7毫米口径的m2勃朗宁重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密集的曳光弹瞬间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一架刚刚拉起的日军“隼”式战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机动动作,就被六挺重机枪的火力直接撕碎了机翼,凌空解体,化作一团火球坠向地面。
“混蛋!”
“跟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