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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封锁随着凶手水落石出很快被解除,而在接踵而至的火刑之后,所有人的生活似乎再次恢复了正常。
除了目睹了整个审判过程的辛德。
杀人者偿命。
她对作案者并无同情。
不过,却对审判的过程中所动用的刑罚颇有微词——相比较而言,最后能被火焰所吞噬简直是一种解脱。
但,在月光将手中的龙鳞的轮廓朦胧成一片之后,就连这种稀薄的感情也很快从心里消失殆尽。
“那是谁的鳞?”
迎接询问者的是一把直指咽喉的盾剑,直到她隔着玻璃对上一双金色的竖瞳。
“……阿萨辛。”放下剑的辛德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半夜爬别人的窗台很有趣吗?”
蛇人顺着被她打开的窗缝钻了进来,“凶器找到了。”
辛德觉得他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是可耻,于是踹了他一脚。
“好痛。”
“少来,”她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根本没用力。”
阿萨辛小声地咕哝了一句“那也很痛”之后,在辛德不太友好的目光下回归了原本的话题。
“那是杜查尔的刀。”
“杜查尔?”难怪那具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男尸的长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他死了有一年了。”冬夜的木椅实在太过冰凉,怕冷的蛇人很快瞄准了较为温暖的床铺。
当然,他立刻被辛德用枕头抽了下来,“所以呢?”
“所以,我要去崇山海姆。”阿萨辛接过从对面丢过来的毛毯,转身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矮人?” 她听说了色达和崇山海姆的矮人们签订了同盟的协议。
“嗯。”
“前线?”
“嗯。”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辛德沉默了一会,从床板的夹层里抠出了个什么东西扔了过去,“带着吧。”
“月长石?”
“嗯。”
“谢了。”阿萨辛摩挲了一下上面略为凹凸不平的魔纹,很快便把它塞入怀中。
这一次,蛇人离开的时候倒是正正经经地走了大门。
和阿萨辛的分别一年总有那么七八次,只是这次他的背影却给她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辛德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
她最终还是叫住了他:“喂,阿萨辛。”
蛇人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等着她的下文。
“把我的毯子留下。”
回答她的蛇人加快的脚步声。
……希望那枚刻有幸运魔纹的宝石能给那个抱着她的毯子逃跑的抢劫犯带上好运——比如,下次不会被她逮住并且摁在地上猛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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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注射了药物的欧文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重新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