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过来,发现头昏昏沉沉,看见王威坐在床边等我醒来的身影,突然让我想到了那一年在周庄古朴客栈里,郑丛坐在窗棂边看书的样子,一个晚上没见,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想她。
王威见我醒来,第一时间过来扶起我,他从来不会让我自己在床上挣扎。
“阿姨给你熬了醒酒汤,等一会儿洗漱完我端给你喝。”
我并没有心思喝汤,只惦记着用最快的速度回家见郑丛。王威也明白我的心,便麻利的为我穿戴和洗漱,我们用了半个小时就从爸妈家出发了,因为昨晚车已经被厉卫平开走,所以爸妈让他们的司机送我一程。
爸妈看着我们上车,就像昨晚我们看着郑丛离开一样。我爸冲我挥手,让我别忘了红包的事,我隔着车窗和他们点头,我妈也终于凑过头来,大声说:“过些天和郑丛爸妈约一下,大家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你们的事。”
能从我妈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曾经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无论做的什么决定,都不可能轻易改变,我也能想象出昨晚老头子一定和她长谈到深夜。
我和王威回家的一路上都是兴奋的,一直想象着等一会儿郑丛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有多么的激动,似乎车程也变得快了些。
头还稍微有一点疼,但是大喜之下所有问题都能够克服。
当我们到了楼道时,不停地催促王威快点开门,王威却在包里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出钥匙来。
我耐着性子靠在墙上等待,却听到了门里有祝福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你怎么自己不洗?放到这里是让我们家思成洗吗?”
一时间没搞明白什么意思,我竖着耳朵听,连大气都不再喘,接下来是郑丛的声音:“王威洗。”
“王威洗?天啊,难道你们结婚了,王威也要一起跟着住吗?”
门里一阵沉默,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催促王威赶快开门,我急得开始用肩膀撞。
门里的人听到了,便将门打开,郑丛抱着脏衣篓站在原地,眼睛都是红色的,祝福依旧一脸的随随便便。
“你说什么呢?”我瞪着祝福,他感觉不到我的气愤,反而开始“告状”起来:“郑丛也真的是,你们都要结婚了,她还连个衣服都不会洗呢,以后你们要怎么过日子。”
一股火直冲本就发疼发胀的头,我怒道:“我们怎么过关你什么事?”
祝福没说什么,郑丛伸手好像抹了眼泪,我的心嘎嘣一下,回来路上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之前不管是因为祝福而让我摔跤,或者哪怕是他直接的羞辱我,我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接受他伤害郑丛。回家路上多愉快,现在就有多心痛。
这也正好给了我理由,终于不用再忍受他出现在我的家里,直接清人,打电话给我爸,把他轰走。
既然一切都摊开来说了,我爸自然也知道祝福再住在这里不合适,给他在别处找了房子,我不明白,祝福有手有脚的,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依赖他人而自己不去努力,真是浪费了他那健全的身体。
我们和老头子通话间,郑丛已经悄悄地抱着脏衣服回到了卧室。王威一直站在我的身边,车云站在卧室门口,想进去安慰郑丛又不敢进。
我的头又开始发胀,问题总是一个接着又一个,但是无论什么问题,都没有郑丛的棘手。
推开门走进卧室,郑丛正蹲在衣柜边收拾衣服,我吓了一跳,再也受不了她的“离家出走”。立马跑过去弯下自己的身体,急道:“郑丛,你不要走。”
郑丛一下子转身站起来,差点把我撞翻在地,她见我的狼狈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扶了我一把,等我站稳,她又开始低头收拾东西了。但我已经看得很清楚,郑丛刚才一定是哭过了。
“不要搭理祝福好吗,刚才我们已经和我爸商量好,明天他就搬走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心疼地安抚她,却不知道管不管用。
郑丛再次站起来,沉着一张脸看我半天,突然开口说:“祝福没有气我,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怎么没有错?他就是故意找你麻烦的,咱们家让谁洗衣服,关他什么事儿?”
郑丛不干了,抱着那些衣服一着急又差点哭出来:“我连衣服都不会洗,怎么配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