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国庆假期,又赶上秋高气爽的天气,来郊游的人特别多,三三两两的帐篷支在河边,还有个小孩子牵着小狗一步一回头。
叮铃桄榔,玻璃瓶子的撞击声由远及近传来,我低下头,看见一箱汽水已经被两个姑娘搬到了我的面前,喜悦蹲下来,仰头问我:“思成,要不要喝汽水?”
我微微一笑,摇头,看着两个人因为用力而变得红扑扑的脸,掩饰住心疼,把目光渐渐地垂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是心里就像坐在这帆布椅子里的感觉是一样的,没着没落。
喜悦又问了郑丛,郑丛走过来和她一起将纸箱打开,取出了玻璃瓶,喜悦终于又笑了起来,举着两个瓶子对郑丛说:“郑丛,我们走一个。”
郑丛被逗笑,但也只是一瞬间,小梨涡还没来得及展开,就一下子消失尽了。
两个姑娘拿着汽水瓶突然犯了难,没有启瓶器,她们拿细弱的手指掰了半天,喜悦甚至用了指甲抠,我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疼,但是看着指甲泛白,还是不禁担心了起来。
就在这时,郑丛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我,我被这一眼愣住了,她那双永远饱含深意又永远也让我猜不透的眼睛看着我,不确定她是希望我来帮助她还是知道我帮不了忙而对我的不满。
看着两个姑娘忙活,我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一切与我无关,也就没什么可难受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没用的男人才把帐篷支好,烤炉和食物也终于被搬了下来,看见两个姑娘拿着汽水不知所措,车云拿起钥匙扣上的启瓶器为她们打开了汽水,喜悦高兴的道谢,然后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车云又从纸箱中拿出汽水分给大家,最后一瓶放在了我面前的小桌上,转身去找吸管。
我用嘴咬住汽水瓶盖,牙齿一用力,铁盖就被拧了下来,用嘴含着,然后扭头吐到了旁边的垃圾袋子里,车云也正好拿了吸管回来,帮我放进玻璃瓶里,我就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一抬眼,又对上了郑丛的目光,心里一阵叹气,异于常人的动作总是被她看到了眼里,好奇心确实人人都有,但是像她这样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偷窥,什么叫掩饰,什么叫假装一瞥的人真是太少了。
“怎么了?”我开始没事找事,知道她的嘴里肯定吐不出好话,却还是英勇无畏地挑战。
没想到她却放下汽水,不疾不徐的说:“你会打开瓶盖,刚才怎么不帮我们?”
我一愣,郑丛总是这样让人出乎意料,或者是我的原因,我总是拿捏不住她的思想。
“我怕你嫌我开瓶盖的方法脏。”我道出了实话。
郑丛竟然微微点了一下头,弄得我一头雾水,意思是说知道了,还是说我就是嫌你脏?
和郑丛的每场对话都处于下风,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斟酌好久,真心有点累。
赵永利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路数,还以为要吵架,赶紧坐到郑丛旁边,跟她嘻嘻哈哈开起了玩笑。
我才想到,自己出来是有任务在身的,看着他们挺融洽的画面,才终于放下心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气温开始升高,树荫越来越小,只能遮住我的帆布椅子,烤炉只能搭在另一块树荫下,赵永利和王威烤串,两个姑娘坐在一边穿串,远远地望着四个人忙碌的身影,才发现就车云什么都不干,坐在我旁边的地上揪草。
“你能过去干点活吗?别像我似的。”我低声说在车云的耳边,但是他并不听劝,翻着白眼不言语。
“这的草都让你给揪秃了。”我瞪他。
他扬起手里的一把草戳戳我的肚子,说道:“又没揪你心里的那把草。”
“闭嘴。”气得七窍生烟,伸脚踹了个正着,车云的胳膊挨了一下,手里的一把草掉到了地上。
他感觉不出我有多生气,拔了两根狗尾巴草,举到我的头上摇头晃脑,“多好看,跟兔子似的。”
“滚。”实在崩溃,原是不想骂人的,“你要是再这么欺负我,我就告诉王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