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很快讲完电话走了进来,看见还在捂头的顾北。她迅速走到顾北的床头身子前倾半弯着腰 。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告诉阿姨哪痛?”
顾北心里冷笑着想,这是准备打亲情牌么?刚刚她可是记得女子麻药没过就连推带掐想把她弄醒呢,好假!尽管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配合的说“阿姨,我得头好痛,手痛,后背也痛。”
女警敷衍的抱了抱顾北,松开她后,从兜里掏出几个糖块哄她。
盯着糖的顾北心里嗤笑呵,哄小孩的招数好老套,不过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接过了糖。
静默一会,等不到女子讲话顾北抬起头腼腆的看了眼女子。
女子皱着眉显然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顾北垂下头看到了糖块有了对策,看着糖块她做出想吃又不忍着吃的模样,果然女子问她怎么不吃,有了话头就好,她回答女子说给太奶留着,然后又说了太奶从小抚养她阿爸长大不容易之类的话,前期铺垫后讲了阿爸的叔叔怎么占田的事,后面所讲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发展着。
说到最后要地不成反被刺的时候一旁的男子突然把手中的本子摔到桌子上气呼呼的嚷到“太过分了!”
这时顾北装作才发现屋子里有别人的样子惊吓的后仰,扯住被子瑟缩着。女子当即瞪了男子一眼,等男子老实坐下后笑呵呵对着她的说“小妹妹别怕,我们是警察!”
看到顾北放松后又有些严肃的说“撒谎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接下来有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吗?”
顾北心想刚刚还阿姨呢,这会又叫我小妹妹真能给自己贴金。她天真勇敢状的看着女子说“我是好孩子,您问吧!”
女警严肃的问“你身上怎么带着刀?”
听到刀子顾北先是惊恐的抖了抖然后颤声回答“米糊,榨菜没钱再买,每天去水库抓鱼,用刀子划鱼鳞烤鱼吃。”
接着女警又问道:“你从他家又偷拿东西吗?”
顾北先是失口否认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跌跌撞撞下床找她的运动服裤子。
在床边铁柜子里翻到了衣服,抬起了胳膊抹了抹头上细汗,舒了口气,幸好还在。
抓住两条裤腿抖落出口袋里的东西,鱼钩鱼线踢一边,两只手捧起合同递给了女子。顾北紧抿着双唇说“我没偷拿什么,这个是他给我的,拿着这个刚转身要走他就开始打我!”说着说着哽噎的要开始哭的样子。
女子先是扫了两眼血迹斑斑的合同然后把它递给了男子,怕顾北真的哭起来,象征性的安抚了两句,扯着男子离开了,她可没那个耐性哄小孩。
确定人走了,顾北收起脸上的可怜相,重新回到了床上。被子里有些凉,所以她干脆翻到被子上摊开四肢晒太阳。闭目沉思了一会,她想,既然警察都来了,血是不能白流的,地得回来,还有那老头那么多年讹诈顾志诚钱也得让他吐出来,不过前提得先搞定老太太,不然到时她反水钱是别想要了。
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顾北得思绪,睁开眼头微侧看向门口。进来的出了小伍叔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梳着马尾辫的医生。医生先是问她身体怎么样,接着又说她贫血 血小板低,脑震荡之类的以及一些注意事项,这些她都不在意,最后医生说她要住院观察几日她记下了。
午后小伍等顾北吃过饭后就回家了,晚上也没再来。
顾北想这样也好,不至于觉得欠他什么。
————午夜如此寂静,了无睡意夜间医院里的空气中充斥着寒意。她得床靠向窗边,坐起身仰靠在床头,静静的望着窗外。通过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外面路灯旁树的叶子被风卷起,飘落,落叶反复的吹了落了。有点似此时她得心,被生活催的疲了倦了。
睁着的眼一夜未合,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先是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接着是汽车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以及医院里起床踢踢踏踏起床活动声。外面不知哪个房间门乒乒乓乓开开合合,震的头有些隐隐作痛。
顾北起身下床,打算去外面院子里的草地上坐会。
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冷着脸说“你是顾北对吧?让你家属去交钱,真是的,昨天让多交不多交,现在里面没钱了,没钱来治什么病!”
还未等顾北的回复,护士说完扭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