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乔麦穿了件白色蕾丝裙,出门前,特意跑到试衣镜前转了一圈,白皙的皮肤、修长的双腿、匀称的身材,配着略显高雅气质的蕾丝裙,虽然已然三十有二,可看身材仍宛若少女一般。
看着镜子里这张日渐沧桑的娃娃脸,乔麦还是有点莫名的心虚,于是掏出粉饼轻轻地抹了几下。乔麦从来不化妆,成天一副素面朝天的姿态,难怪她的闺蜜徐越南每次见到她都会冲她喊:“姐妹,你老是这么没心没肺的糟蹋自己的青春,哪个男人敢娶你,孬好你也去整几身漂亮衣服,做做发型化化妆啊,男人靠哄也靠骗,你这么好的底子白瞎啦……”。
每次听到这些,乔麦总是用一双无辜的眼神傻傻的看着自己的闺蜜,徐越南就愈发的生气。
窗外飘着小雨,路边的芙蓉花落了一地,美丽并且略显伤感……。
透过窗子,王文卓看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扭头对正在看报纸的乔予一说:“老乔,看闺女今天这打扮劲,是不是有情况?”
“女孩子么,哪有不爱美的,打扮打扮很正常。”乔予一习惯了老伴的敏感和唠叨,漫不经心的敷衍着。
“你说咱闺女咋想的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也不着急上心,那么多优秀青年,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和她一般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她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眼瞅着好好一姑娘就这么一天天老下去,当妈的着急上火吃不进饭睡不着觉……”
“老王啊,闺女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我们就别给她压力了,终归得让她找个称心如意的吧,说着急啊,我能不急么,眼瞅着佳明也不小了,也到成家的岁数了,唉……”
老两口聊着聊着就沉默了……。
一上午,办公室接二连三的电话让乔麦应接不暇,他们科一共三个人,科长带着另外一个同事出去办案子了,乔麦留守整理案卷。沈昕几次探头过来都看到乔麦一边抱着电话,一边拿笔刷刷的做着记录。
八年前,沈昕毕业于东海大学政法学院,大三时已考取了司法证,大学毕业时参加公务员考试,顺利的考进东海市检察院。八年里,沈昕恋爱,结婚,生子,工作也干得得心应手。去年刚刚提拔为科长,负责全市渎职案件的审查办理。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都是顺风顺水。
和沈昕同岁的乔麦就没有这么顺利。
在乔麦心里,一直有一个记者梦。她打小就想成为一个直言仗义、惩善扬恶、冲在一线、救危济困的记者,所以高考填志愿时一门心思想去北京学新闻的乔麦毫不犹豫的填报了中国传媒大学的新闻专业,结果事与愿违,录取时却把她调剂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华南大学,专业也由原本喜欢的新闻调剂成枯燥繁缛的法律。
刚入学时,面对庞大的法律体系和条条框框的法律条文,乔麦头疼过,也纠结过,甚至找院方软磨硬泡的申请转到新闻学院,可是面对年过半百的院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解,甚至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大讲法治社会依法治国、依法安邦的种种,乔麦妥协了,死心塌地的为了国家的法治
安宁以身学法了。
在政法学院的四年,乔麦安安静静的上课、自习,每天重复着宿舍、教室、餐厅、图书馆四点一线的生活。她是个不太善于交际的女孩,平时话语不多,接触密切的也仅仅是宿舍里几个要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