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攻击还在!”林雪调出了防火墙日志,满脸的不可思议,“攻击流量还在持续,甚至更猛了,但是……但是它们全部在网关层被拦截了!
有一个新的规则……这是谁加的规则?”
林雪看着那行简单到令人发指的脚本代码,瞳孔剧烈收缩。
没有复杂的算法,没有高端的博弈。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切。
限制参数数量。
“这……”雷震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太……太他妈天才了!我们一直在想怎么优化后端处理,怎么扩容,怎么清洗流量,却忘了最本质的一点——正常人谁会发几万个参数过来?”
“这是大道至简。”杨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穿过忙碌的大厅,死死盯着角落里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
那扇门上贴着“闲人免进”,里面是那个所谓的“影子节点”。
那是夏冬的办公室。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密钥,那个最高权限,只有杨建和那个年轻人有。杨建没动,那就只能是……
“是他。”雷震喃喃自语,眼神里原本对那个“走后门进来的民营老板”的轻视,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看怪物的敬畏。
“刚才那种情况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透攻击本质,并且敢用这么‘土’却这么管用的办法直接在生产环境上热修补……”林雪深吸了一口气,“这人的心理素质和技术直觉,太可怕了。”
雷震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苦笑了一声:“杨头,你之前说他是‘影子’,是奇兵。我还不信。现在我服了。这哪里是影子,这分明就是定海神针。”
杨建没有说话,他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手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终于点燃了它。
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带走了所有的焦虑。
他看着那扇门,眼神复杂至极。
“我就知道……那小子手里,肯定藏着点东西。”
办公室里。
夏冬看着恢复绿色的屏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玩脱了。”
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把mate 90 pro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夹层,还特意用几本杂志盖好。
屏幕上,开幕式正好进行到了高潮,巨大的画卷在鸟巢中央徐徐展开。
“还是看电视轻松啊。”
夏冬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塞了一片进嘴里。
“咔嚓。”
声音清脆,在这个重新恢复平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悦耳。
瑞典,斯德哥尔摩。
埃里克苍白的手指悬在机械键盘上方。
在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灰蓝色的瞳孔正死死盯着屏幕中央那个红色的弹窗——【connection reset】(连接重置)。
就在三秒钟前,他确信自己已经赢了。
他构造的哈希碰撞攻击完美无缺,利用了对方服务器在处理海量并发请求时的底层逻辑漏洞。
这就像是在一条拥挤的高速公路上,突然让所有的汽车都变成了同一型号、同一颜色、同一车牌,收费站的系统瞬间就会因为无法区分而崩溃。
那条代表着服务器cpu负载的曲线,本该像断崖一样垂直拉升至100%,然后在一片死寂中归零。
然而,就在那根红线即将触顶的瞬间,它断了。
不是崩溃的断,是被“切”断的。
“有意思。”
埃里克松开了悬空的手指,端起手边早已冷却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他回放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数据流。
对方没有拔网线,也没有重启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