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玄昭的闹钟还没响，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窗外，哈尔滨的天空还是一片深蓝色，只有东方地平线处泛着一丝鱼肚白。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床的白夜。

但当他转身时，却发现白夜的床上已经空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白夜？”玄昭心头一紧，急忙套上毛衣冲出卧室。

客厅里，白夜正站在落地窗前，银发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红宝石般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亮。

“你起这么早？”玄昭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

白夜指了指窗外：“下雪了。”

玄昭这才注意到，窗外正飘着细碎的雪花，像无数小小的羽毛从天而降。酒店下方的松花江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若隐若现。

“看来今天会很冷。”玄昭看着白夜单薄的睡衣，不自觉地皱眉，“怎么不穿外套？”

白夜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冷。”

玄昭伸手碰了碰白夜的手腕，果然冰凉得像块大理石：“手这么凉还说不冷。”他转身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羽绒服，不由分说地披在白夜肩上，“先穿着，我去烧热水。”

白夜愣愣地看着肩上的外套，鼻尖萦绕着玄昭身上特有的松木香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臂伸进了袖子里。羽绒服对玄昭来说是合身的尺寸，但穿在白夜身上却大了两号，袖口完全盖住了手指。

“像个雪人。”玄昭端着热水回来，看到白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白夜低头看着拖到膝盖的下摆，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会滚下山吗？”

玄昭一怔，随即笑得更开心了：“不会，我会拉住你。”他把热水递给白夜，“喝点热的，等天再亮点我们就出发。”

白夜双手捧着杯子，热气在他苍白的脸上晕开一丝血色。他小口啜饮着，突然问道：“为什么.这么早去？”

“清晨的松花江最美。”玄昭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在白夜身边坐下，“而且人少，你可以尽情玩。”

白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雪花落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饿了吗？”玄昭看了眼时间，“酒店早餐应该开始供应了。”

白夜摇摇头，却在这时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一声轻响。他的耳尖立刻红了，假装专注地喝水。

玄昭忍俊不禁：“看来你的胃比嘴诚实。走吧，去吃早餐，然后直接去江边。”

清晨的松花江畔几乎没有人影。

一夜的降雪给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毯，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白夜站在江堤上，红瞳微微睁大，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好壮观”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吹散，但玄昭还是捕捉到了那份罕见的惊叹。

玄昭悄悄靠近一步，近到能闻到白夜发丝间冰雪的气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冰面？”

白夜点点头，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