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着细雪，室内温暖如春，壁炉里柴火噼啪作响。

陆骁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堆着乱七八糟的包装纸和丝带，正跟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较劲，嘴里嘟嘟囔囔：“这玩意怎么这么难系……”

黎墨端着两杯热可可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陆骁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在陆骁身后坐下，很自然地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

“蠢。”黎墨评价道，伸手接过陆骁手里扭成麻花的丝带，手指灵巧地翻转几下，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就成型了。

陆骁看着那个完美的蝴蝶结，撇撇嘴：“队长你什么都会，显得我很笨。”

“知道就好。”黎墨亲了亲他的耳尖，把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他，“放树下。”

陆骁接过盒子，那是个巴掌大的深蓝色丝绒盒子，绑着他（其实是黎墨）刚系好的银色蝴蝶结。他好奇地晃了晃：“给我的？里面是什么？”

“明天才能拆。”黎墨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小气。”陆骁哼哼，但还是乖乖把盒子放到了圣诞树下那堆礼物中间。树下已经堆了不少，有温言和赤霄准备的，有谢淮和秦烈塞进来的奇形怪状包裹，最显眼的是白辰准备的那个快半人高的巨大礼盒，不知道装了啥。

放好礼物，陆骁又缩回黎墨怀里，捧着热可可小口喝。黎墨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睡衣的带子。

“队长，”陆骁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说，我们能一直这样吗？”

黎墨动作一顿：“哪样？”

“就这样啊。”陆骁往后靠了靠，整个人陷进黎墨怀里，“你，我，大家，都好好的。过圣诞节，拆礼物，吵架，训练，出任务……平平安安的。”

黎墨沉默了几秒，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低沉的声音在陆骁头顶响起：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陆骁不满意这个回答，扭过头看他。

黎墨低头，看着陆骁近在咫尺的脸，那双金色的眼眸在炉火映照下格外明亮，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他低头，吻了吻陆骁的眉心。

“意思是，”黎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一直在。”

陆骁眨了眨眼，耳朵有点热：“……肉麻。”

嘴上这么说，却更紧地往黎墨怀里缩了缩。

“礼物想要什么？”黎墨换了个话题。

“什么都行，你送的都好。”陆骁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不能是训练计划或者新的战术手册！去年那个我还没看完！”

黎墨低笑：“好。”

“那你呢？想要什么？”陆骁抬头问。

黎墨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陆骁脸一红，嘟囔：“流氓。”但还是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却被黎墨按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可可的甜香在唇齿间蔓延，混合着彼此熟悉的气息。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良久，黎墨才松开他，拇指轻轻擦过陆骁微肿的唇瓣。

“礼物收到了。”黎墨说。

陆骁气息还有些不稳，瞪他：“这算什么礼物！”

“最好的。”黎墨的语气理所当然。

陆骁说不过他，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笑：“队长，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只对你。”黎墨揉了揉他的头发。

窗外，雪渐渐大了，无声地覆盖着大地。

室内，温暖而宁静，只有柴火的噼啪声和两人平稳的呼吸。

“队长。”

“嗯？”

“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骁骁。”

最好的礼物，不过是你在身边。

平安，喜乐。

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