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低头看了一眼膝盖，尴尬的向旁边移动。周鹿笙轻轻握住她的手臂，“你都拒绝我了，我知道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吗？”

“对不起，我……”

晾在空气里的膝盖已经消去肿，泛青的皮肤有几处伤口。周鹿笙仔细查看确认，“看来已经好多了。”他从白色手袋拿出几罐喷雾和药膏，小悠站在窗前看着窗户里周鹿笙娴熟的手法，转身坐在书桌前假装看书，不时抬头偷偷打量两个人。

“谢谢。”

“只希望快些好，”周鹿笙收好药品，“若真要感谢我，就请我吃长寿面吧。”

四目相对，他眼睛里真挚的感情没有一丝掩盖。

“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小悠送走周鹿笙八卦心里爆棚，“南嘉，周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吗？”

“朋友。”

“才不像嘞，他看你的眼神异常的专注，动作又那么体贴温柔，如果是我早就扑进他的怀里，况且又长得那样帅气！”

抑扬顿挫的语调得到冷淡回应，“睡觉了，花痴。”

裹着围巾南嘉依然觉得风灌进身体里，冷冽的空气像一层厚厚的灰色玻璃，透不进仅有的温暖。躲在口袋里的手拉开门拾级而上。

“杨佑荣，开门。”

门铃的作用决定于他懒惰的程度，南嘉跺脚等着懒人开门。

沙发上的男人按住杨佑荣的肩膀，大步走到玄关处握住门把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监视器，门咔地一声缓缓打开。

仰视的角度，南嘉盯着他下巴上青色的胡须。南嘉转向别处，昨日谈判桌上那个运筹帷幄的人消瘦了许多。

南嘉拉下围巾，“有客人，不打扰了。”

凌乱的头发垂在身后，汤晨予伸手她退了一步脚碰到栏杆上，客厅站起来的人悠闲的走到门口，“贵客，快进来吧。”

杨佑荣按住汤晨予的肩膀，“大早上的，吃饭了吗？”

眼睛看了一眼汤晨予，微笑着调侃，“你们两个是约好了的吧。”

从柜子里拿出鞋放在她面前，“我是第一次想明白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遇见soul mate！”

“如果你也一样，心早就失去了颜色。”她从包里抽出盒子，手抚摸着表面的刺绣，眸子中的沉重累积着，“不喜欢花，独它也可以装点。”

打开盒子，躺在里面的蓝色花瓶似乎在哪里见过，杨佑荣随手盖上盒子，“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顿了一下，“晨予快要过生日了，我觉得不如转送给他。”

南嘉抬头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面无表情，听到杨佑荣笑嘻嘻地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本就不宽敞的客厅在这种使人沉浮的气息中等待着某个人迈出一步。

“你们聊吧，我下去买点早餐。”

站在楼道里的人无力的看着那扇门，该结束了。南嘉转身看着关上的门。

无声无息，汤晨予靠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报纸，南嘉走到卧室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他听见门轴的摩擦声，抬头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喝咖啡吗？”

掐进肉里的指甲苍白，她失血的脸庞讪笑回应。

“不必了，谢谢。”

“天气太冷了，一杯热热的可可怎么样。”

没等她回答，汤晨予冲进厨房，心紧绷后重新获得生机，他呼出沉重的气。脸色稍缓，拉开橱柜拿出可可粉。

空气里的男士香气愈来愈弱，她打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打。干涸的眼睛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曾经那个爱哭的小女孩留在了桌上的照片里，杨佑荣，汤晨予游南嘉相拥的灿烂微笑被杨佑荣平放在桌子最中央。

“还可以回去吗？”

“可可好了，热了两个蛋挞，趁热吃吧。”

托盘放在桌子上，汤晨予微笑着摸了一下鼻子，“屋子里不暖和吗？”

灰色羽绒服和白色衬衣差了几度，南嘉眉头微皱，“谢谢”。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摆动，汤晨予揉了一下头发，“不是送给我的，我不会收的。”

南嘉的手指触摸玻璃，上面结的一层厚厚的冰流下几滴，痕迹太明显可是依旧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快吃吧，要凉了。”

男生退出了房间，南嘉盯着袅袅水汽，叹了一口气。

“包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