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佝僂著背,看上去很阴鬱。
阿布没有跟著他们走,留在屋里收拾碗盘。
天色微明,空气潮湿,眾人踏著水坑,往宅外走去。
快走到大门时,陈极戳了戳杜听风,示意对方回头看。
厢房的大门敞开。
隱约能看见阿布的半边身子弯下,整个脸埋在碗盆里,正啃噬著里头剩下的羊肉。
.....
“昨天中午宰的羊,至少证明那不是依兰。”
八人和阿剪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小声地討论著。
“明天的早饭要还是燉羊肉,就说不准了。”吴弓慢悠悠地说道。
他们一路穿过不少巷道,走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並未见到昨夜的疯男人和山羊。
“假设山羊在寻找目標,那男的干什么的?”姜忠皱眉问道:“倀鬼?”
“反正不是人。”
殷紫琴道:“它大概率和那三家有联繫。”
一旁的常浩也微微頷首,表示赞同。
已经很明显了,疯子唱歌,之后才是山羊抓人;李、郑、周三家都没有任何表示。
陈极静静地听著他们的討论,望向前方。
他们已经逐渐远离了村落,步入村子的后山。
刚下过雨,雾气氤氳,不远处,一团模糊的黑影渐渐浮现。
足有十几米高。
“槐树。”
陈极心里一沉,他的猜测果然成真了。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隨风吹来。
映入眼帘的是.....
三棵紧紧靠在一起的老树。
时值冬日,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无数光禿枝干,扭曲地纠缠在一起。
从树干的形態来看,就是槐树。
阿剪停下了脚步,指了指最左侧的树:“上午把这棵树砍完。”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八人站在槐树下,穿著一模一样的灰袄,如同寒风中的一排呆鳩。
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同一件事。
槐。
木.鬼。
砍木后,这个村庄少了一棵树.....
但,很有可能会多出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