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熟识药材之后,我便一直和柳爷爷在医庐给病人抓药,日子过得平平淡淡,闲来和凌霜七叶搅在一起。这个样子也好。
那一日,记得是个大雨天,没什么病人,我正的缠着爷爷中午得空给我做好吃的,只见凌霜飞奔过来,神色紧张,我知道定是出事了,难不成是大小姐得了急症,危在旦夕,真是恶人天来磨。 “七叶晕倒了爷爷快去看看,他刚才抓药时,突然就晕倒了。”凌霜眼圈红红的,分明是哭着跑过来的,我的心也是剧烈的疼起来了。爷爷却像个没事人,他摸了摸胡子“拖不了了,终究无可避免。”
我冲过大雨看着七叶倒在药库,秀气的脸庞的略显苍白,爷爷打着伞过来了。他明明也是焦急,为何那样不慌不忙。
“爷爷快救救哥哥!”我感觉到我的心腑剧烈的撕扯着,这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心情。凌霜真是泪花了妆。
爷爷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葫芦药瓶,给哥哥灌了满满的一大口药水。只见未几哥哥就醒了。
“爷爷,难道我又犯病了,是不是已经没法再拖了。”他压着嗓子,低低地问道。十分憔悴。
“你必须立刻去寻你亲人,找到救你的方法,月灵花或许可救,但是那东西难得,估计找不着。”爷爷背过身子,长长叹了口气。
“我可以……”当我冒出这几个字就知道会惹来杀身之祸。
“什么可以,丫头跟我来。”我随着爷爷来到他的房间,他从枕头之下掏出一包雪莲和一张揉皱的信件。
“丫头,今天只有你能帮他了。”
我不解,“我能做什么”
“他的身份我其实并不清楚,啊当时带他回家就发现他体质异常,一直以来,我都用雪莲和钩吻吊着。”
我越听越迷糊,“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去过孟州七叶林拜访朋友,回乡途中,竟在林中看到了七叶,他一个人活蹦乱跳的玩耍着,他那时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可是他竟然倒在我面前奄奄一息。作为医者,我必须救他,可是对于他晕倒我竟是束手无策。”
“然后呢”我十分好奇。
“我抱着他想去找到他的家人。可是方圆几里除了我友人,并无人烟。而我朋友也不认识这孩子。就当我绝望之时,我发现孩子身上有一包雪莲和钩吻,我便试了试喂孩子吃下雪莲,可并无反应。看着钩吻,确实在不知如何下手。朋友劝我试试,我却不敢,那钩吻的毒性你知道的,胜于鹤顶红。我那朋友,却是不懂医术,抓了一把喂他,七叶就这样醒了,我只觉得不可思议。”爷爷至今都不明白为何,于是哥哥每次昏倒,都用这个法子,可是哥哥身子却越来越弱。
“后来一日回到家中,只见桌上这封信。”我接过那信封,是一个极其柔软的纸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用的,我打开信封,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绝不是女子所用的脂粉气。
“承蒙照拂,弃儿,行不由衷。月灵花可解。”只有这几行字。显然七叶是被抛弃的,而且有不得已的苦衷
“爷爷,七叶难道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
“他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只有我带他回家了。从此为他取名七叶,希望有人会来找他,如今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你一定要帮他寻得亲人,只有找到亲人,或许有一线生机。”爷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你了,丫头。”
“爷爷,为什么我可以帮他。”难不成我露馅了,不可能。
“你来家中从未生病,柳叶酒喝醉必须十天才可醒来,而你只用三日。丫头我知道你来历不一般,你一定可以帮他的。”
“爷爷起来,我一定会帮他。她是我哥哥。”我微微一笑。
“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爷爷请讲。”
“我徒弟璞阳岩卿,你也知道,她死后我依照彝族葬法,为她拾骨葬,可是将她放于院中,她的尸体却是不翼而飞,我请求你能帮我找找吗,如今我已人老无用,可是此生我最对不起她,丫头七叶都不知道这件事,别告诉他。”
只见爷爷顿时泪流面颊,说不尽的伤感,看着窗前的风铃,一动不动。我想那应该是岩卿留下的。
“爷爷你……七叶醒了。”凌霜立在门前,两眼发直,有种极强的愤怒感。
“你全知道了。”爷爷低声说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