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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昭仪秘史 > 5-7

5-7(3 / 7)

“侍候?她现在就是个人,与我们平起平坐的,有什麽道理去侍伺她啊?你不怕被人唾沫腥子淹死!”

“切!怕什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平时挺沈默的人就把这些个事情偷偷记在心里了。

赵飞燕长得标致,是个少见的绝色美人,浓妆淡抹都自有一种魅力,做为女人,许皇後也感觉到了威胁,她一面嫉妒她,一面又想借她的光与皇帝重修旧好,这尺寸之间,拿捏起来就有难度,女人的宽容总是很有限,要是赵飞燕晨昏定醒来的迟了,她就要多心,可是飞燕有个“痛经”的毛病,偏偏就有那麽几天,连著起不来床,许皇後以为她仗著有皇上宠爱,就没拿正眼夹自己,大怒,罚她去扫庭院。

赵飞燕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做工,拿著扫帚一点一点的清理,可怜她一身细皮嫩儿的,晒得快脱水,还头晕眼花的,只觉得这地方大的好像没有尽头,那一处处巍峨高耸的殿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渺小和无能,心里低低的叹息,想:有皇上宠爱又怎麽样?还不是一样受气,境遇还不如阳阿公主那里,至少跳舞还是她喜欢的。

一把纸伞悄悄的遮到她头上,带来一小方清凉,飞燕抬头一看,是个面善的人,只是叫不出来名字,这里的女特别多,衣著也相似,实在不那麽好认,来者好像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赵人,我姓曹,是皇後娘娘这里负责灯蚀的。”

“曹姐姐。”赵飞燕泫然欲泣。

“好妹妹,你歇会儿吧,我帮你扫一扫。”

另一个装的丫头这时凑上来,掐著腰说:“帮什麽帮,就她特殊不成?”小丫头柳眉倒竖,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飞燕,又道:“赵人,你听著,娘娘吩咐了,既然是到了这里,都是一样的使唤,谁也别想例外。”

“你……”

“曹人,我这是给娘娘办事,赵飞燕得罪了娘娘就得罚!你要怎样?”

赵飞燕不忍心连累这个好心的人,一扯她衣袖,道:“姐姐,算了吧。”

这一白,刚巧被许皇後的姐姐进时碰上了,她也是听说皇上又带回一个美人,放在皇後这里教养,所以特来看看。

皇後正在暖阁盹著,女宣了许夫人进来,见过礼後,姐妹两个窝在榻上絮话:

“听说皇後罚了那个新进的人赵飞燕?”许夫人道。

许皇後撇了撇嘴,道:“怎麽?她一个下贱卑微的舞姬,打不得骂不得,扫扫院子也不成嘛?”

“妹妹……”许夫人道:“你这就不明智了,现在明摆著皇上爱她,这要是她在皇上面前一哭一闹,你们之间不是更僵了嘛,这些道理,我不必明说,你也该懂。”

“岂有此理!”许皇後正在气头上,听後恼怒,一拍桌子,震得钗环乱颤,道:“我一个出身尊贵的皇後,还要看‘贱民’的脸子不成?”

“小不忍则乱大谋,妹妹,那时班婕妤受宠,也没见你这麽大反应,何况一个‘贱民’,更应该想得开才是。”

“她和班氏怎麽能一样?”许後一挑秀眉,道:“班氏还时不常的劝皇上来我这里,是个有德行的才女,这赵飞燕啊,我就怕她是个养不熟的狼,对她好也白好!”

“对,你说的也有理。”许夫人觉著直劝劝不动她,又换了个角度,道:“可是你想,对她好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对她不好,这现世报可来的快著呢!”

“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贱民……”

“我的乖乖,可别这麽说,再贱,那也有阳阿公主的举荐,皇上的宠爱,还有张放张大人……”

“这个张放,净篡夺著皇上到处拈花惹草,这里摆著的女人还少吗?”

许夫人见皇後怎麽著都想不通,知道今天不是个进言的好日子,就东拉西扯些别的,临走时才道:“妹妹,我这都是为著你好,赵飞燕该怎麽办,过後你再想想。”

许皇後半宿都昏沈沈的,脑子里的事情多的都塞不下,又是有气,又是前怕狼後怕虎,只恨生为女儿身,就算贵为皇後,也是架在火上的羔羊,本身不由已,还不如平常的妇人来得幸福快乐,到了清晨时分,她刚刚入睡,就听一女,“咚咚咚”的慌张跑进来,道:“皇後不好了,赵人晕过去了,把皇上都给惊动了,要叫您去问话呢。”

一听这话,心里先是凉半截,许後不敢有误,忙穿上衣袍,净了把脸,就赶紧去见皇上,那赵飞燕屋里头太医忙成了一团,个个皱著白眉,说什麽“气血两亏”,“基不厚”,“又染风寒”,说的皇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只等著把这些人打发走,早要发难。

果然,等著太医们开了方子下去,刘骜就道:“你越来越出息了,和个小姑娘过不去,还有没有一点气度?如何母仪天下?!”

“皇後……”赵飞燕挣扎著要下地。

“飞燕,你躺著,我在呢。”

刘骜一手按住她,不让动,一副要撑腰的架势,看得许皇後差点想哭。

这时,一个模样较好的人,姓曹,马上跪倒,道:“皇上,您别罚皇後,赵人说了,她本来是服侍皇後来的,应等同於女,皇後仁慈,对她从未苛刻,是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怪不得皇後。”

刘骜“哦”了一声,转眼看飞燕,问道:“这是真心话吗?”

赵飞燕跪起身,向皇上皇後磕了个头,道:“真不怪皇後,是飞燕福薄,恐怕侍奉不了皇上了。”

刘骜一揽她的香肩,真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早没有初见时的圆润丰腴,开解道:“你还这麽年轻,说什麽丧气话?吃了太医的药,很快会好起来的。”他回头一看许皇後,还呆怔著,又道:“你说是不是啊,皇後?”

皇後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皇上放心,臣妾自当照料。”

“嗯,家和万事兴,我就想看到六和睦,皇後,这是你的责任。”

“臣妾知道了。”

皇上抓著赵飞燕的手,觉得太过细瘦,血脉都看得清清楚楚,道:“你看,这里都瘦了,可要多吃点!”一转眼,看到下面跪著的曹人,一头乌发,尖尖的下巴,心里觉得她很是伶俐,而且话说的两边都讨好,就道:“我看这个奴才好,这样吧,就把她赏给飞燕,也有个人照应。”

“可这不合礼法啊!”许皇後皱眉,赵飞燕现在就是一个女,还没有侍寝,就分配人侍候,这成什麽啦?

刘骜也不怕她挑毛病,拿过女手中的药碗,一匙一匙的亲手喂飞燕喝下,一边道:“不合礼法?那许仲许大人怎麽提拔的中尉?这就合礼法了?”

皇後给“噎”的一愣,她是有私心偏护娘家人,可是这种事情怎麽能给“外人”知道?不禁伤心的想:夫妻十载,现在皇上为了这个小小的人,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赵飞燕这一病,可真是病出了名堂,不但给皇後三分颜色,也让皇上来的更勤了,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赏赐下来,还让御膳房给单独开夥滋补,许皇後见大势已去,认真的想了想姐姐许夫人的话,觉得在风口浪尖上对著干吃亏的是自己,还不如随了皇上的愿,早早安排赵飞燕侍寝,或许还能摘掉“妒妇”这顶帽子。

敬事房给定的日子是七月十五,这比最初设定的日子提前了七八天,刘骜喜气洋洋,比大婚时更兴奋,心里头早想看看这古灵怪,有点蛮横,同时又美豔异常的丫头,在床上是什麽表现。

而对於赵飞燕来说,侍寝这件事情让她七上八下的闹心,又欣喜又担忧,喜得是要是服侍的好,以後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忧的是,这不贞的身子要是让皇上发现了,脑袋就得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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