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羁是个太聪明的人。
即便此刻夏娇娇没说爱不爱的。
也没跟之前一样求着说:“想再要一次机会”可他听懂了言下之意。
夜里的风很凉。
谢羁垂下眼,就能看见夏娇娇的身子无意识的贴着自己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在夏娇娇一瞬不瞬的注视中,淡淡开了口,“夏娇娇,这些年,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回过临城吗?”
谢羁此刻的口吻不似之前锐利,却叫人无端听出了感伤。
这让夏娇娇觉得难过。
她轻轻抿了抿唇。
谢羁点了点头,似没多意外,他于是又问,“给我打过电话吗?有试图……联系过我吗?”
夏娇娇往前贴的身子,缓缓的站直了。
谢羁的身上很热,隔开了一些,凉风吹过来,夏娇娇觉得好冷。
夜色里,谢羁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看着她,“你得到了你当初不顾一切,想追求的东西了吗?”
更宽阔的世界。
更不一样的人群。
更亮的烟火。
夏娇娇,当初你舍弃我,也要去追求的东西,如今都得到了吗?
夏娇娇想摇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谢羁证明,她呆呆的看着谢羁,而后,听见他嗤笑了一声,声音淡淡的,“那你凭什么说爱我?你不是早就把我丢了么?”
夏娇娇低着头,眼睛红了,她低低的说:“没有。”
可再不敢说爱,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往回走了一路。
谢羁自然也没有再回答那个,可不可以让我自私一次的问题。
雷恩电话约了在学校的咖啡厅里见面。
夏娇娇过去的时候,还想着谢羁的那几句话。
这些年,你找过我吗?
有想过……联系我吗?
她……确实没有呢。
一次也没有。
她不敢,她不够勇敢,她怕,也怂。她顾虑的事情太多,她的病,母亲的病,她总怕这些成为谢羁的拖累。
她从前怕,后来成了律师,人性恶的部分比谁看的都多,她不敢妄想自己会成为例外,也不愿意谢羁会成为无望感情里的执着者。
她拿不起,放不下。
像个窝囊废。
她像个一味把头埋进傻子里的鸵鸟,扑腾着自己折腾自己。
夏娇娇坐在咖啡厅里,头顶上的灯落下,雷恩一直在跟她说出国的各种好处,“我记得,你师兄陈浩就职e国公司,他目前驻京都,半年后,还是会出去,夏律,这么好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把握。”
雷恩对自己的律所非常有自信。
夏娇娇却没多少心思,她在雷恩迫切的眼神中,说了句:“抱歉,我不会出国,”然后站起来。
雷恩惊诧的看着这个瘦弱却明艳的东方女人,用急切而流利的英文问,“为什么?待遇方面,你只管提,我可以满足你一切需求,包括你家庭日后一切的麻烦,我都能替你解决。”
夏娇娇缓缓站起来,手撑着桌子,在雷恩不解的眼神中,轻轻的说:“因为我爱的人,都在这片养我的土地,我哪里都不会去。”
夏娇娇迎着风走出去,雷恩在后面追出去,冲着夏娇娇离开的方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