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忌以前没少偷溜进墨玉的院子里,对他的卧房、书房等地方都熟悉得很,基本每一个角落都悄无声息地查探过了,可光明正大地进去还是头一回。
修竹居地方很大,装潢得十分雅致,到处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正在掉着枯叶的树木。
“周围也没有竹子啊。”临忌跟着他溜达了大半个院子,评论道,“为何要取这么个名字?”
“你是不是忘记我大名叫什么了?”墨玉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远处有丫鬟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大约是看见修竹居来了张生面孔,还是位长得十分好看的公子,小丫头不时朝这边偷瞄几眼,“院名是我娘依照我的大名取的。”
“墨离修。”临忌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拉过旁边光秃秃的花枝,偏头笑道,“阿玉,我一直想问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儿,名字里用个‘离’字便也罢了,后面还要接个‘修’——直接叫墨玉多好听,墨玉公子。”
“小时候我娘给我取的小名儿就是‘墨玉’,我也喜欢这个名儿,”墨玉顺口接道,他丝毫不介意和临忌说这些,“本来这都要变成我的大名了,可我娘非得说这名字太随便,闹着让我爹我给重新起一个。”
临忌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他是不知道墨玉的这个小名儿的,只是以前总喜欢调笑着唤“墨玉公子”,和墨玉好上后,他便也理所当然地叫“阿玉”——他是真觉得“墨离修”这名字取得不怎么样,远不及“墨玉”好听。
“于是才有了‘墨离修’这个大名儿是吧?”临忌笑了,余光掠过四周,确定周围的人跟他们都有一段距离,这才压低声音笑道,“阿玉,我还是喜欢你的小名儿……”
墨玉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是表哥了么?”
“表哥。”临忌笑吟吟地放软声音唤了他一声,随即眯缝起眼眸,“也是我的阿玉——阿玉就是我的表哥呀,一样的。”
“少来。”墨玉一听他这绵软的腔调,心头便先酥麻了一半,“忌儿表弟,怎么和表哥说话的?”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比叫全名好听多了。”临忌仍是笑着,看了看天色,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随后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天色不早了。”
墨玉“嗯”了一声,临忌又笑眯眯地道:“表哥,我能进屋亲你一下再走吗?”
这番恬不知耻的话听得墨玉没忍住笑了,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临忌没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瞧着他,把手搭在他肩上,以一个不算太暧昧的姿势轻轻推了他一把,将他往书房那边推去。
院子里毕竟有不少仆人,动手动脚的教下人看见不好,墨玉被他推了几下便忍不住叹了口气,主动转身进了书房。
临忌求之不得,才跟进去关上房门,墨玉的手便伸过来,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按在房门上轻轻吻了吻。
临忌瞬间连呼吸都窒住了,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吻着,眼中只剩下墨玉那格外浓密细长、如同蝶翅般轻轻垂着的睫毛。
不等他的手环上墨玉的腰肢,墨玉的舌尖便从他的唇缝中退了出来,干脆利落地抽身离开。
“亲完了。”墨玉顺手抹了把濡湿的嘴唇,毫不客气地道,“可以滚了吧,忌儿表弟?”
临忌自然不会如他所愿这么轻易便离开,墨玉才走到书案边儿拿起一卷书,临忌已然悄无声息地踩着他的步子跟过去,手一伸,便将墨玉手中那本书重新按到了桌案上。
墨玉诧异地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临忌便一把扣住他的腰肢,硬是将他半抱半推到了桌面上。墨玉避无可避,又没舍得对这厮动手,轻轻“哎”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临忌的胳膊。
临忌一摸到他近乎纤细的腰肢,脑海中便不自觉地涌进了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有那天夜晚墨玉被他顶撞得抽噎着求饶的、有墨玉含着泪水受不了地唤着他的名字的、还有在浴桶中墨玉从神智清醒到被他折腾根本站不住的……
明明那不过是前两天的事,可一旦想起来,他便觉得自己又想要墨玉了,想得要命,恨不得当场按住这人重温一次旧梦。然而他才把墨玉推到桌子上去,尚未把脑子里的各种流氓想法付诸行动,就听见墨玉压抑着“嘶”了一声,似乎是忍着疼。
“嗯?表哥,这么娇贵?”临忌在他耳边低低调笑了一句,却还是停下动作。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将墨玉抱下来,“是……那里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