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了一个穿着同样朴素,但却干干净净的白发少女正蹲在他面前,双手托着腮,红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阳光洒在她身上,那头白发仿佛在发着光。
是渔早早。
那时候,她还只是渔早早,渔晚晚还在实验室的器皿中沉睡着。
男孩,正是年幼时候的燕南归。他又被人欺负了,孤儿院每周配发的东西也被抢,这种事情在孤儿院里面基本天天发生,不算奇怪。
而小时候的渔早早因为某些热血动漫看多的缘故,总是显得有些正义感爆棚,看见有人被欺负就忍不住想着上去管管。
燕南归看着漂亮小脸上留伤了的渔早早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就又哭了。
“我靠了,东西不是给你抢回来了吗,你这还哭鸡毛啊?”渔早早很烦扰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不太搞得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
“行了行了,拿着吧,我要去睡午觉了。”
渔早早歪着头看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漂亮糖纸包着的水果硬糖,递到他面前:“喏,拿好,再被抢我就不管你了。”
燕南归愣愣地看着那块糖,又看了看渔早早总是笑嘻嘻的脸,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见燕南归傻愣傻愣的,渔早早就直接把东西塞进他的口袋里就走了。
从那天起,燕南归就成了渔早早的小尾巴。
他觉得,渔早早聪明、活泼、善良,所有世界上美好的词汇燕南归都觉得应该存在渔早早身上,除了有时候真的爱讲点脏话以外,不算什么太大的坏毛病,哪怕真有什么坏毛病他也觉得是好的。
总而言之,对燕南归而言,渔早早是照进他灰暗童年里的唯一一束光,这束光成了他昏暗人生里为数不多的东西。
“所以,早早姐,你的梦想是什么?”有一天他是这样问她。
渔早早食指抵着下唇思索了片刻,这才歪了歪脑袋笑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梦想,我连梦想的含义其实都还不太可以理解。”
“不过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的话……”
渔早早顿了顿,随即大声说道:“我想要自由。”
“自由,什么意思?”燕南归愣了一下。
“就是可以不用被人管着,自由自在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想去看看。”渔早早冲着天空比划了一通,其实这个年纪的她也还不太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能迷迷糊糊地说个大概。
“哦……”
燕南归的眼神流过了一丝光彩,“那等我有一天变牛逼了,我给你自由。”
“你?”渔早早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多喝点牛奶吧小子,个子不高,吹牛逼倒是挺在行的。”
燕南归有些不服气道:“我说真的。”
“滚犊子,一边玩去。”
后来,他拼命挣扎,觉醒天赋,加入组织,并且争取到了一个承诺,一个可以让渔早早活下来的承诺。
什么梦想的前提,都需要活下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