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的心在某一时刻的某一个点猛然的触动,像是撩拨了那一抹的琴弦,在尖锐的刺痛之后却是再也止不住那颤抖的颤抖。
而你,在这一刻却永远不知道哪一根弦是你穷极一生奢望也所渴求的关键,房琯不知道什么才是他打开那扇穷其一生都在渴求之门的钥匙。
“房琯?房琯……”
“起来喝点解酒茶。”哝哝软语。
“就一点好不好?”顿了顿,微凉的柔夷轻轻扶起他的身子,暖暖的茶水轻轻流入唇齿。
“房琯……。”最后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牵起他包扎好的受伤手臂轻轻吻过。
看着以宁忙碌的身影,房琯多希望在他清醒的时候她也可以这般对他……但那可能吗?他醒来后她便又会回到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态度。
以宁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切,饶是在这寒冷的天气她的额头上也浮起了薄薄的汗水。偏大的屋子略显冷清,却也不是十分浸满寒意,黑白搭配的色系却不失单调的彰显着主人的低调内敛及高贵独特,流线型的隐形门、简单而又实用的隔墙书架、古典以为浓厚的壁灯,越看越熟悉的设计格局让她恍然。
这是她进入梵艺之后同意设计的唯一一处私人住宅,也是老板再三要求才同意接稿的设计。所以——怎么会不熟悉?只是她没有想到经理口中这个所谓的拥有深厚背景的Z先生竟是他,瞬间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那么……
望着躺在床上的房琯,她低低的说道:“房琯,你是故意的吗?”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轻微的颤动……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从来就没有逃离开过他的生活,轻轻地抚上他麦色臂膀下面不浅的伤口,这也是故意的吗?感觉的到他紧绷的肌肉,以宁蓦地有点生气,气他对自己身体不爱惜的践踏,气他的算计。
冰凉的手指缓缓抚摸过他的眉,他的眼,直至那淡粉色的菱形唇瓣,她开口:“房琯,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看到我难过你真的就很开心吗?你的心里就真的很舒坦吗?!”,吻轻轻地落下,在他的唇上,“那么,恭喜你,如愿以偿。”
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房琯握住了她的胳膊,“不要离开。”,他不能让她离开,如果离开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又远了一步。
“怎么不装了?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为什么要让她赤裸裸的面对这一刻,为什么不给她留下一点儿余地,哪怕是虚假的……也好过摆在眼前被他玩弄的事实。
“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以宁,你一直在躲着我,甚至在你眼中我看到的全都是陌生。
“对不起什么?你根本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挣扎,却始终抵不过他手心的力量……
“放手!”
“我不!”胳膊上缠绕的纱布渐渐渗出了殷红,他却仿若没有看见。房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知道,如果以宁离开了,那么他可能就失去了这次靠近她的机会。
“房琯,放手!”看到他裂开的伤口,挣扎变得微弱,终是不忍的撇开双眸。
“以宁……”他记得以宁刚刚吻向他时的柔软……
啪!!
微微晃动的身体,酒精导致的轻微眩晕还未彻底消除,却在以宁转身的刹那又一次准确的抓住了她。
“放开!”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苍白的指尖还在使力…挣扎毫无用处。
“不!”比之前更为固执的语气,地板上滴落刺眼殷红……,“告诉我,几成,你给我的机会有几成。 ”抱住她,“以宁,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你躲着我,你假装不认识我,你把我当成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存在,你甚至不让我靠近一点点你的生活,每当我靠近的时候你就像一个刺猬一样,把我排斥在你自认为的安全范围之外,以宁,我难受。” 抬起她的手覆上心口。
“我难受,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你本来就不会理我的,难受怎样,我只能自己一个人闷着,顶多几十个小时,还不是一样我主动再偷偷的去看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都是我一个人在跟自己过不去,以宁,我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拿你怎么办,你总是让我一无所措。”
“……”
“你不用离开,该静一静的是我,夜深了,你就在这里休息。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打扰你!”
听着玄关处乒然想起的关门声,以宁滑落在地,她打了房琯,她竟然……看着颤抖不已的右手,颤抖的呜咽,压抑着……
房琯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凌乱,急速行驶的车子在深夜里毫无目的奔驰,良好的稳定性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不足以关注到过快的车速,直到一阵刺眼的白光让他反射性的刹车,却终究错失了先机,弹出的气囊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意识一片空白……闭上眼的最后一秒,房琯想到的是和以宁相遇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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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琯,这里。”
“怎么了?”皱眉,看着抱着相机的尚然身后站着着一个青涩的新生,一身浅绿色的运动装,。
“给你介绍一个人,新来的妹妹。”拉出身后的人,悄悄凑过来:“怎么样?是不是狠 清纯?”一副痞痞的神色。
……,瞥了一眼那抹绿色的影子,“我还要忙,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过去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作为学生会主席主持迎新。
“哎…你别走啊。”拉住房琯,“小学妹,你倒是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