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越来越依赖酒精了。上了年纪的男人可不能受刺激啊,一受刺激脑袋根本转不动。按照我这酒量一次喝个七八瓶是没啥问题,我将车子停在路边,限于一会儿要开车,我只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猛地灌上一大口,心情果然舒畅许多。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才开始慢慢运转起来。
首先我需要区分下那姐妹俩。如果按有没有带戒指来区分白兰和白林的话。验尸和谈话的都是白林。而我一直跟踪的是白兰。那么现在在公寓里呆着的是白兰母女。
然而寻找家属验尸的时候,打的电话是登记在档案里的信息,应该不会有错,那验尸那天究竟是不是白兰!我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哥有脸盲啊!两个人稍微像点哥都不认识,还来对双胞胎!
然后死者是白兰的妹妹,然而白林又和方正是什么关系啊!再往回想,那个发现尸体的老人以为死的是白兰,再加上她说她从没见过那个神秘女人。说明她分不出来白兰和白林,那么那个老人说的夫妻间又搂又抱的女人又是谁啊。如果是妹妹的话……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顺藤摸瓜,凶手就一定是白兰,老公和妹妹跑了,这是一个直接原因,而又因为她不可能杀掉自己的孪生妹妹,那么她就有充足的犯罪动机去杀掉方正。
无论怎样,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紧去那个公寓找到那对母女。我叫上小刘,便一起出发,先是换上警服,一会儿可要好好审问一下这个白兰!除了杀人案外,她和白林居然合起伙来欺骗起警察!她们两人深深的伤害了我作为头儿的尊严!拿出记有地址的小纸条,一路上握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有种即将真相大白的兴奋感!
我庆幸当时问物业要了具体门牌号。直奔楼上,摁响了门铃。
然而无论敲门还是按门铃或是喊人的,都没有人回应。不好!难道说已经逃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我连忙叫小刘去拿备用钥匙。一边给组里人打电话,这里需要好好检查一下。如果发现凶器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我将耳朵贴在防盗门上,试图听听里边的动静,然而一无所获。隔音效果真好。
小刘很快拿着钥匙跑来了,我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一打开门,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我来到卧室以后,看见白兰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忙将手指放在她鼻子下方。还好,还活着!是睡着了吗?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甚至还拍了她几下,依旧没有反应。想到今天她才看完病时的样子,还是去医院吧。之前的一个念头又一次浮上脑海:绝症?
嗷!还有,那小女孩呢?
小刘这时候也进来了,他似乎听见我叫白兰的声音。看见白兰躺着一旁,他以为人死了,便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还活着呢”我示意他让他抱着下楼,“屋子里还有人么?”我问他。“没了,所有房间我都看了。”
我们快步往楼下走,我看着白兰的脸色,也是白地吓人,白中还带点黄,憔悴得如同四、五十岁的人一样。她的手上,戒指还在。
医生说过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听也听不懂。最后我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她还有多长时间?”根据刚得到的情报,她的妹妹好像也是这个病,今天才死,她应该也活不久了。“最久一个月,即使之前抑制住了,但也只能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如果要延长寿命还是很困难。”
没想到还真得绝症,想到她今天早上出医院时的样子,真不知道当她拿到化验单时是如何调节自己的,才能让自己接受那么大的打击。我突然有些莫名的可怜她们这对姐妹。我看向白兰能清晰看见所有骨头并且布满青筋的手,又忽然有些不忍相信。
就在这应该渲染悲伤气氛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头儿,我们在垃圾站里翻到了符合作案的2cm宽的水果刀,很锋利,正准备带回去化验!”干得漂亮!突然意识到我居然就在凶器旁边呆了一晚上却浑然不知!不过他们居然会去翻垃圾站!
我暗骂自己刚才同情心泛滥,就是白兰杀得,没错了。
这时,小刘在旁边说:“头儿,我们要不要不去看下他们那孩子,她就在XX中学。就在永和路那!”永和路?那不就是案发现场吗,嗷我记得那附近有一所私立高中,可没想到他孩子就在那。那这样一来,那孩子也有作案的可能。不过我还是本能的不想怀疑。
反正白兰现在还昏迷不醒,永和路也不远,正好去看看。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上午我看见的那个,如果是的话,她应该已经知道白兰的病情了,不过应该还不知道她母亲晕过去了。过去正好调查一下他们一家的家庭关系。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已经到了那所私立中学。校门口的警卫看见我们的到来还有些疑惑,毕竟这里只有祖国的花朵和辛勤的园丁。我们出示了警官证,便说明了来意,要到了案发当晚的出入记录。
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因为触犯校规被退学了。
小刘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就她一个人?”那个警卫赶紧点点头。
我指了指一旁放在地上的茅台,漫不经心的问:“这酒挺不错吧!”“是是是!挺好的!”借着灯光我能清楚的看见警卫额头上滴落的汗珠。“有当晚的监控录像吗?一看就知道了。说不定还有人溜出去呢!”我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这警卫一看就是老实人,连撒谎都不会。这茅台我在方正的别墅里起码见到七八瓶,现在小孩就拿着东西贿赂人么?还有我看着那警卫,又矮又胖的,能拦坏人么?
那警卫一听我严肃的口气就吓到了,他也许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说话也开始结巴“有...还有一个...是高一6班的方清。”果然,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真正听到这答案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几点出去的,几点回来的?”这下这警卫也不敢再包庇,把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大概十二点出去二十分钟后回来的,她说她家长给他送东西,我就说只给她十分钟,可是过了一会儿又追过来了个孩子我就跑去追那个小孩了,结果两个人都没见着。我当时吓坏了,只好在校门口等,还好两个人都回来了。方清是去见家长了,是有理由的,后来问她妈妈,她妈妈说那天晚上确实是来看孩子了。而另一个孩子可就是无理由的了,现在已经劝退了。可惜了,那孩子学的还蛮好的。”
而我却陷入了沉思,根据警卫说的方清出门时间是十二点到十二点二十,而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因此方清没有作案时间。而方清见了她的妈妈,那就更有可能是白兰杀的人!那方清在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一个怎样一个角色?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一个大课间。我觉得我可以趁那个大课间问一下方清。在此之前,我和小刘去校长室要了被退学的学生的信息。校长对我们的到来一头雾水,估计此刻正在祈祷他们学校的人没犯事儿吧。
“我们能见一下高一6班的方清吗?”看着校长明显一顿的动作,连忙安慰说:“没关系,我们就是问一件事。”
一放学方清就被叫来了,果然就是白天进公寓的女孩。她应该是白天请假下午才来的。令我吃惊的是,方清见到我们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连惊讶都没有。那张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看就是一个比较冷的孩子。
之后我们问了她几个问题,有关于她爸妈的、有关于她小姨的。不过她对我们的调查真的是一点都不配合。问她啥都说不知道,问她见妈妈干啥了,她也说她忘了。我们把利害给她说了,也丝毫不起作用。一副谅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知道的样子。她的双眼飘忽不定,要么看着天花板,给我们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么就看着她的鞋尖发呆。反正鉴于她的行径倒是和案发时间对不上,如果不想聊她父母就算了。我们便让她回去了。校长看见孩子平安出来,长吁了口气。
接下来该去看看那个被退学的倒霉孩子了,根据警卫说,她是追着方清出去的,那她应该能看见什么。
那孩子家庭偏僻,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那间房子,房子很破旧,夏不避暑、冬不耐寒的,在这小屋里有位四、五十岁的大婶。大婶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做鞋垫,旁边堆着很多成品。我走向大婶询问那孩子在哪里?大婶指了指屋里,满口乡音说啥我也没听懂。
走进去看见一个女孩在看书,谁知她一看见我和小刘的打扮,就双目圆瞪,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是方清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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